张照玉只喃喃一笑说道:“那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那样我就放心了。”小白笑道:“好啦,你现在就好好养病,少操心我的事吧,我一定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正说着话,外面竹风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道:“姑娘,大夫来了。”
“好,快请进。”小白连忙起身让开,苔痕搬了一把矮凳放在了床边。大夫走进来先给张照玉号了脉,又询问了几句说道:“这病原本不重,只是受了风寒,心头又有些急事上火所致,身心俱累,又拖得久了,才会导致病情如此,好在这位公子身体强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们一张药方,今晚便快些抓药给他喝了,发一身汗,再好好睡一觉,料想明天精神便会大好。”
苔痕已经去取了笔墨来,大夫写下药方便离去了,竹风赶忙拿着药方去找小二,拜托他再跑一趟,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买了药回来。
苔痕和竹风把药煎好了便端给了张照玉,张照玉接过碗来一饮而尽,小白替他掖好被子道:“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去休息。”
张照玉柔声劝道:“我睡了一下午了,今晚一时半刻怕是睡不着了。”小白道:“那我就陪你到深夜,你睡不着我就陪你说说话不好吗。”
张照玉登时不敢看她,说道:“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成体统,日后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更何况我们之间身份有别,在下明白姑娘的好意,但是姑娘如此真是令我如坐针毡,你在这里我怕是一整晚都不敢睡觉了,再说了……”
“好了好了,我走还不行吗,婆婆妈妈的!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小白站起了身子,嘟哝着嘴转身走出了房门。
张照玉躺在床上,闭了眼睛休息,可是脑中却在不断地浮现莹玉的声音相貌,张照玉只觉她目光灵动,亲和了不少,没了之前那种孤标之气,交谈之时反倒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一般,这样的莹玉,他觉得有些陌生,但是又很熟悉。
“明明……明明她之前……那现在为什么又突然变了?难道是在生平亲王的气……不对啊,她不是失忆了吗,难道她单单记得平亲王?也许平亲王伤她太深,所以她即使失忆也还记得他,那这次我再送她回王府,她会不会还受欺负?
我能不能带她走呢?身契在我手里,我要带她远走高飞也没什么不妥的……可要是我就这样带她走,是不是对平亲王不敬?平亲王虽然宽厚,不与我们这些江湖草莽论身份地位,但那也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我不可得寸进尺,免得给父亲招来麻烦。
白大人一案,能保住白姑娘性命平亲王已经是费尽了心思,想来这一次白姑娘被卖的事,他也是左右为难,何况王妃要卖,他也很难看得住她。不过出过一次这样的事,他下一次会小心的。
平亲王最会左右逢源,对付高檐月一个女人,应该不在话下……不过平亲王此人也需谨慎相处,他花了数年时间引诱高檐月,让高檐月对他死心塌地,又说对莹玉乃是真心,他为了莹玉的事也确实做了不少,但不知他究竟对谁才是真心,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手段……不过既然是同盟,便不该如此怀疑他,该信时也需信任,否则我们只会像一盘散沙,一击即溃,平亲王对莹玉一定是真心的……。”
照玉就这样一会儿想到莹玉,一会儿又想到平亲王,一会儿又想到他父亲,一会儿又想到白大人,想来想去,三更天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