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震开了层层水汽，荡开了众人眼前的迷雾，清晨微带水露的隐云山终于在众人面前展露出真实面目。

“走吧，山顶就是云笑痴那个老而不死的家伙住的地方。”凌微微喘息，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在气什么？”幻羽络歪歪头，不解的问道。

“大概是气自己虽然也是谜底之一，却没发挥任何作用吧？”柳菲菲很喜欢凌的俊美中带着邪气的脸庞，却非常讨厌这个英俊帅哥竟然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应该说是同幻悠尘一道的帅哥竟然全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柳菲菲一肚子窝火，但又不能把火撒在她目前的目标幻悠尘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身上，她也只能拿另外两个泄火了。

“有乐无舞，阵法依旧。”欧行文温吞笑笑，驾起马车跟上前方带路的凌。

云湛然的笛声响起时，虽然没有办法看得清楚，但那衣袂带起的微风和模糊的影子，已经足够他们知道，那随乐而起的应该就是凌当日所说过的九幽溟舞第一章秋水凌波。同样坐在前面的柳青鸿向欧行文咧嘴一笑，两个好朋友心照不宣了。

……………………

云湛然的笛声穿过白色的云雾，带给两个对弈之人的是享受还是干扰？

笛声停，棋盘上只剩一盘残局。

棋盘前，一老者，一少年，细细品茗，是在回味刚才的棋局，还是沉浸在云湛然摄人心魄的笛声中？

远远看去，老者仙风道骨，少年慵懒自若，两个人全然无语。

许久，老者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少年，“云湛然的笛声竟然一点都没有影响你。”

“分心二用是我的最爱！”事先就布置下让师父吹笛子的设计，还指明了曲目，就是想在这个时刻用另外的节奏来搅乱他的心神，不过很可惜，分心二用他可运用得炉火纯青，呵呵！他真是厉害！幻悠尘不忘小小的赞自己一把。

臭屁的小子，老者因幻悠尘毫不掩盖的得意笑容莞尔，眸色一深，老者问道，“世人皆有野心，你呢？有没有想过名垂千古？”

“好麻烦！”他是懒人，做不来名垂千古的麻烦事。

“遗臭万年呢？”做不了名垂千古的伟人，做个遗臭万年，让世人记住的坏人也是不少人的希望。老者再问。

“随便吧！”比名垂千古要省点力气，不过要看他的心情咯。

“修仙？修佛？修神？成魔？成妖？…………诸多世界，你要选那个？”

“玩儿玩儿看吧！”玩儿出那个就算那个，他不贪心。幻悠尘回答的无所谓。

老者沉默………

少年继续品茗，手中不知何时拿着石桌上的最后一只鸡翅膀，心满意足地一口咬下……

半晌，老者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大袖一挥，幻悠尘抓着鸡翅膀的形象瞬间消失。

送走幻悠尘，老者周身白雾乍拢乍散，老者的形貌已然改变，银白色的长发直垂地面，俊美的脸庞，颀长的身形，飘逸平和的气质仿佛神人。

老者，不，已经不能再叫老者了，他的星眸盯着棋盘残局，似是而非的抱怨，“这个混小子，分明回答得那么无所谓，做什么把我杀得凄凄惨惨？啧啧，幻悠尘，不管你的性格再洒脱，隐藏的修罗脾性还是锐利恐怖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