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杰文找她去顶班时，不是生了病的慌张，而是一种惶恐，他在害怕。细想想，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人和事。

不，有，林月想到督军，唐杰文推说生病了让她顶了两个小时的门童，刚换好衣物，督军就来了，虽没有抬头与督军对视，但他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让林月感到一种难以解释的危险，还有那句话。

“你就是唐杰文?！嗯，不错，很不错。”

看似普通，却又饱含深意，是她多心了吗?看来要好好翻翻203的垃圾了。

扮成秦林的穆林月戴着大的口罩低头做事。他来了几天了，是一下极没有存在感的人，安静得做事，安静得在角落里呆着，大家对他也没什么防备，让他无形中听到了许多外界打听不出来的。

“作孽哟！听说喜儿他娘跳了黄浦江了，那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任谁都受不了。”洗菜的大嫂低声感叹了一句。

“别说，小心没命了。”另一名洗菜工，慌张得四下看了看，紧张得阻止。

“对，对，对。”后厨又变成了一片死寂。

在垃圾中转站如平常一样，有人将垃圾一袋放入垃圾厢里，有一袋垃圾被挂了下，里面的杂物掉了出来，秦林也不嫌气，用戴着手套的手，一捧一捧得拾起来，在看到一根带血的不长的圆滑木棍时也表现得毫不在意。

下午回到家，又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穆林月才招来顾清，让他查查那个叫喜儿的，一丝亮光在脑中滑过，快得让她没有抓住，但她有直觉，查出喜儿的事，就应该可以知道唐杰文在怕什么了。

第二天傍晚，顾清就有了结果，喜儿，男，十六岁，在朝阳大酒店工作半年，门童，一月前失踪上，家中老母两日前跳了黄浦江。

“失踪?看来是死了，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吗?”要是太普通的还真不好找。

“天生六指，被切了。”

“这就好办了。”

林月望向顾清点点头，他转身出动，不一会与知秋抱着一本资料走了进来，看着两人不声不响得埋头查找。林月一阵欣慰，这就是家人，第一时间不是问你为什么，而是知道你要什么。

“找到了。”知秋声线平稳，在做正事时，总显得过于严肃，穆林月知她改不了了，她示意让她读出来。

“死者，男，十五岁左右，肤白貌秀，左手有旧伤痕，疑为切除伤。死因，受虐待而死，皮肤大面积青紫，有鞭伤、烫伤、棍伤的痕迹，后庭有惯穿伤，血肉模糊，疑被施暴。”

知秋轻声念完最后一句，在其余两个人的眼中都要看到了振惊，算起来这个喜儿还是一个孩子，就这样惨遭毒手，这个世道路死的无辜很多，可……

联想到唐杰文的作为与203里的垃圾，林月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小，小姐。”知秋坚难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会有危险吗?”

看到满眼担忧的她，穆林月心中一暖。“没事，算不得什么，小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阳台，天色已开始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