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知府谢承均正和江坤聊着第二天的押送行程。
“明天整个押送过程是从北门进,南门出。所以路上运输得先停一停,倒是耽误了江大哥的不少生意。老弟我在这给你陪个不是。”
“谢老弟,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不是。从你到这上任,咱们就相交,如今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不得已,也不可能停我这运输。再说了,官家流放个犯人咱们谁又能越得过去呢。”
“咦?弟妹过来了?”江坤看到了进来的谢安氏,打了个招呼。
轻福了下身,谢安氏道“释之刚刚送小女回来,要是知道江大哥在这里,刚刚就把人叫来了。”
释之是江宇泽的表字。
“嗨,准是给宁安那丫头传话的。今早下雨,内人把她拘在了家里,不让出门。”江坤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大笑道“你们家玲珑可真是个有本事的,那天一早我带着宁安去点货,口渴就去了常去的茶摊子吃茶,好家伙,平时一碗茶一个铜板,那天足足要了我八个铜板。一问才知道,宁安那丫头点了一壶什么茉莉花茶。摊老板说是得了谢小姐指点,新出了不少品种的花茶。连带着好几天都赚了不少钱呢。我看你家丫头真是个有经商的头脑的。”
谢承均正扶着谢安氏落座,闻言诧异的看向谢安氏。“哦?有这事儿?”
“呶!你家闺女一早出门给我摊的煎饼果子。”谢安氏手一伸把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煎饼果子漏了出来,“还热乎着呢!”
“哈哈,我说街边摊子怎么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呢,原来都是贤侄女自创的呀。不错不错。谢老弟和弟妹有福气哇。”
“江大哥谬赞了。依我看,你和嫂夫人也都是有福之人。释之已是秀才之身,如今又到了三年一度的春闱。依照释之目前的状态,必定是能中举的。”
“借你吉言!”
之后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江坤就走了。
等把江坤送出门之后,谢承均回屋就问谢安氏“夫人可是有事来找我?”
“相公觉得释之怎么样?”谢安氏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自然是个可造之材。这些日子释之除了学堂学习,平时也会来府衙帮帮忙。一般都是跟着李同知做些简单的事宜,我看他行事颇为稳妥,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那相公看他和咱家囡囡怎么样?”谢安氏追问。
“这自然是好的。”谢承均笑眯眯地点点头,又道“咱家囡囡不但长得那是一等一的出挑,性子也是极好的。可是便宜释之这小子了……”
“嘁!也就是你宠她、疼她,把她惯成如今这个性子,天天跟个疯丫头似的往外跑,哪有一点姑娘的样子。”谢安氏状似嫌弃的笑道。
“夫人此话差矣。难道你就不疼她了?再者说,如今这浔阳城百姓心中我可比不过囡囡呢。每家每户多多少少的营生都经过过囡囡的指点。早餐摊子、点心铺子、成衣铺子……你看谁家不对囡囡竖个大拇指。如今家家收入都超过了往常,我这税收政绩也是比别的城镇好上不少。前年的巡抚钱大人来视察可是好一通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