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
谢玲珑试探的,用发颤的声音叫了一句后,就看到老人慢慢弯起的嘴角。
“好孩子!”
听到对方的话,谢玲珑立马跑上前,一头扎进对方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人宽大的手掌在谢玲珑的后背拍了拍。
等谢玲珑哭够了,抬头看向老人。
“外祖父,您为什么会被平阳王,嗯,关在这里?”
老人听了谢玲珑的话,“呵呵”一笑,随即纠正道,“王爷没有软禁我,而是在保护我。”
“那您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浔阳城找阿爹,阿娘呢?”
“此事说来话长……”
平阳王撩起衣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轻啄着茶水,一边安静的听着谢玲珑祖孙俩叙旧。
原来,顺历五十一年,先皇判安家满门抄斩没多久,就后悔了。但君无戏言,只能硬着头皮把安太医家老小关进了监狱。
之后,先皇知道了谢承均跟安太医独女,安瑜曦是青梅竹马,对她一往情深。
明示暗示,让谢承均求到了谢老国公那里。
老国公听了谢承均的话,立马明白了先皇的意思,当即进宫为安太医求情。
先皇本打算顺水推舟,免了安家的死罪。谁知,淑妃的娘家,辅国公同时进了宫。要求先皇为一尸两命的淑妃娘娘做主。
先皇被辅国公弄得没法子,最后只得免去谢安氏一人的死刑。
原本辅国公还不满意,但老国公以谢承均与谢安氏已有婚约,算不得安家之女堵上了辅国公的嘴。
就这样,谢安氏一被放出来,老国公就给两人办了婚事,又有先皇的一纸诏书发配到了浔阳城,做起了知府。
当时,年仅十岁的平阳王,在御书房外听到了先皇和谢老国公的交谈声。得知先皇已经知晓自己恐怕是冤枉了自己的母妃和安太医。但,因为辅国公的一再逼迫,又无法收回砍头的圣旨。
平阳王思索片刻,便让身边的宫婢去通知了自己的外祖家。
最后安太医被当时的禁军头领,平阳王的小舅舅从天牢中救了出来。
被砍头的,只是一个死刑犯而已。
这么些年,为了不被人发现,安太医被救之后,既没有通知自己的女儿女婿,也没有再出现在大众视线。
他在这平阳王府别苑,暗无天日的暗门中,一住就是整整八个年头。
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直到自己女儿女婿身亡的消息传来,他才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八年前的事情,远还没有结束……
说到这,安世杰看向平阳王,道“王爷,这么些年老夫左思右想,淑妃娘娘的的确确并未中毒。可最后一次诊脉,又真切的感受到淑妃娘娘的身体中,确实有毒,而且是即将毒发的慢性毒。”
“就老夫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并未见过此毒。”
“可惜老夫早年的医书虽说找了回来,但也损失了不少,要想从中翻阅找到线索,恐怕不可能了!”
说着,安世杰长叹了口气。
“外祖父!玲珑也有那些医书。”
听到谢玲珑的话,安世杰和平阳王都惊讶的望着她。
“在信阳医舍的时候,我曾在百里神医的屋中找到一本,现在就放在我在京城的宅子里。”
听到她提起信阳,平阳王挑了挑眉,道,“难怪福宝一直说医书少了一本,原来在你那儿。”
“哎……还是不行!”安世杰叹了叹气,又开口问平阳王,“难道神医也不曾遇见过那样的情况吗?”
“不曾!况且,自信阳之后,一直未发现神医的下落。”
见两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样子,谢玲珑把自己背过所有医书的事情说了出来。
“外祖父,玲珑看过您所著的医书。”
“当时,阿爹被抓,阿娘曾把那些医书都交给了我保管。”
“是吗?医书现在在哪儿?劳烦平阳王尽快拿过来,好让老夫早日找到线索。”
听了谢玲珑的话,安世杰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用去拿。都在这里!”
说着,谢玲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孔嬷嬷告诉我那些是外祖父的遗物,但那时候我孤身一人,又时刻防备身份被揭穿。不确定是否能保管好它们,担心落到有心人手中,会带来危险,就把它们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然后把那些书全都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