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公分的距离(2 / 2)

驱魔人 柳暗花溟 5440 字 2019-08-12

「有本事你过来试试,不要挟持一个女人!躲在女人身后的窝囊废,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我感觉背上的包大同慢慢地蹭到了地面上,知道他发现了破绽,要动手了,所以故意激怒赵江道。

「你说什麼?」赵江轻轻的问,但我感觉他要气死了,或者说他要气得再死一次了!

「不是吗?」我握著桃木棒的手微微往上抬了抬。那是包大同抓著我的手腕造成的,但这个动作引起了赵江的注意。他紧盯著我,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说,「你活著的时候,明明心裡喜欢她,却不敢表白;现在你不在这个人世了,也不敢说明;你放不下她,却使用了那麼卑鄙的方法,你觉得你做的一切很男人吗?」

「我能為她死,你能吗?你还有阮瞻,哪个能為她做到?」赵江尖叫,「在那个山林裡,只有我下水潭去救她!」

「不对,如果必要,我们都会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她!」我针锋相对,「只不过因為你死了,你就觉得自己伟大吗?假如你真的那麼伟大,你的爱那麼无私,為什麼你今天来要求回报?為什麼试图拿走她的生命,让她感到不幸福?」

我看了看呆立在一旁的娜娜,虽然看不见她面具下的脸,但却仍然感觉到她的困惑,「你只是要得到她而已,不要把自己的怨念说得那麼美好,那不是爱!」

「闭嘴!」赵江嘶吼一声。

我举起手臂,其实是身后的包大同举起了我的手臂,「用木棒砸他!」他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一根破木头,能耐我何?」赵江狂笑。

我也知道这不会有用,但我还是照做。因為我明白在对敌中,必须要信任你的同伴,哪怕心裡再怀疑,也要完全执行不可!这就叫配合!

所以包大同的话音才落,我便伸展开身体,用力把木棒对赵江掷了过去!

那是桃木,本身就有辟邪的作用,加上包大同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刻了符咒,所以虽然对赵江没有什麼威胁,他也不得不闪过,不能完全无动於衷!而在我出手的同时,我感觉包大同挨紧我手臂的手也挥了出去!

只是他挥手的地方不是赵江,而是娜娜的脸!

『啪』的一声响,在赵江避开我的桃木棒的一刻,一颗石子重重的击中娜娜脸上的面具。这一击的力量是如此之大,让傻傻的不知闪躲的娜娜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同时,那个白漆的木质面具上『唰』地闪过一条细小蓝光,一下裂成两半,露出娜娜茫然的脸。

「娜娜!到这边来!」我大叫一声,因為包大同已经离开我的背,使我身体的压力骤减,迅速跑出几步,把手伸向娜娜!

娜娜一愣,随即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我,但就在我们双手相握的一剎那,赵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斜刺裡冲了过来,再一次把娜娜从我的手边拉走!

只有一公分,只有这一公分的距离而已,我没有抓住她!只有一公分!

「万里,救我!」娜娜的哭声传来。

因為那面具的破碎,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包大同躲在我身后一直观察,终於发现赵江是利用那两个面具控制著这两个人。他让我用桃木棒打赵江,其实只是让我吸引赵江的注意,而他自己去解救娜娜!

一边的赵江狠狠地盯著我,好像不理解我為什麼会分扔两件东西,一时没有发现包大同的存在。

「硬顶一会儿。」包大同低声又说了一句。

我二话不说,向赵江迫了过去!

赵江冷哼一声,一手掐住娜娜的脖子,一手向我一指,我立即感到一股冰凉的水气迎面扑来,让我的呼吸瞬间断绝!

求生的本能让我抬起双手,拼命想把那封住我口鼻上的薄膜拉开,可是那看不见又摸不著,任我如何在脸上擦来擦去还是无济於事,而身后的包大同则推著我的腰,让我继续向前走。

「顶住!顶住!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好!」他焦急地低喊!

说的容易,我也用尽力气向前了,可是挪动的速度仍然很慢,几乎是一丝一丝向前蹭!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情圣,為了我的娜娜竟然连命也不要,你这样会加快你死的速度哦。」赵江阴险地笑,「我知道你玩过潜水,肺活量大,可是我不相信你还能坚持多久!」

「放开他!我跟你走!」娜娜看到我的惨状,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要你饶了他,我什麼都答应你!求你了!求求你!」

「不行!」

「求你了,我真的--听你的话,你让我爱你--我就爱你,你让我死,我就死!求你放过他吧!」娜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我心如刀绞一样,平白地生出一股力气,一下向前挪了有半尺的距离!

「不行,他就快死了,到时候只要你乖乖地听话,我会让你忘了这些可怕的事,心裡就只有我一个!」他说得那麼温柔而诚恳,却又那麼阴毒而恶意,让无法摆脱他的娜娜哭得都绝望了。

「万里!万里!」她无力地哭著。

「这由不得你!」包大同突然出声,不仅吓了我一跳,赵江更是一惊。因為包大同说话时已经不在我身后,而是窜到了赵江的身边。

只见在漆黑的雨夜裡,赵江的手臂上突然快速出现了几张符咒,随著一声听不清的咒语,那些符咒突然迸现出红色的光芒,而后冒出一股轻烟。

啊--

赵江显然没有料到这突然袭击,惨叫一声,鬆开了掐住娜娜脖子的手,用力甩著。

「接著!」包大同又大喊一声,猛的把重获自由的娜娜推了过来,让她一下摔倒在我面前的地上。

此时的我,还没有摆脱赵江的钳制,但是我根本顾不得自己,挣扎著抓住娜娜苍白的小手。而娜娜则扑过来抱住我的头,哭著试图拉开我脸上无形的东西,可也是无能為力!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