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时间给肖容易思考。
当看到烟尘中跃出的身影时,他的手指已经先于他的大脑扣动了扳机。
因为有了上次干掉黑人大汉的教训,肖容易这次学了乖,没有一味的扣住扳机不放。
他用肩膀紧顶着枪托,手指在扳机上接连轻动两下,然后松开,再调转枪口向着下一个目标,继续短连射。
而他眼角的余光,却是向回扫了一遍,确认之前的目标状况。
若是对方还站在原地的话,他就会在这次短连射之后,第一时间转回枪口,进行补射。
当然,敌人不可能站着不动让他打。
对方的子弹也在极速射来,飞在他的耳边,嗖嗖的声音不断。
肖容易却不去理会。
有一句话说的好,战场上,当你越是惧怕子弹,子弹就越会追着你跑。
狭路相逢,只有勇者才能站着。
此刻,他已经全然投入到了射击目标的动作之中。
至于他有没有继续补射的机会,那就看脸吧。
而他一直坚信,自己还是很帅的。
好吧,无论是上帝还是老天,还真的都给了他这个面子。
在肖容易的目光中,对方就着子弹的冲击力,身体直接向后躺倒了下去。
不过暂时也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被肖容易射中的。
只能等到战斗结束之后,再上去检查确认。
战斗还在继续。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响个不停,肖容易逐渐在这样的声音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注视着前方那个角落,手指紧张地在扳机上松开和收紧。
一旦再有哪个敌人露头,他的枪口就第一时间指向哪里。
也许是被这边的火力和气势给吓住了,对面剩余的几人很快就不再露头。
匆忙间,他们匍匐着缩回了墙后深处。
刚刚还硬刚了一场的街巷,转瞬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在路口对面。
另一个小队的两名士兵见到这边掌握了主动,火力更是已经将对方压制,便马上闪身出来。
他们双手据枪,疾速向着对方的位置冲了上去。
在肖容易三人的身后。
履带车终于到位,它开始快速地调转方向,将炮塔指向了敌人之前的位置。
肖容易三人见到掩护抵达,慌忙缩回履带车后面,将弹夹更换完毕,便再一次从车后跑出来,直接也向着前方窜去。
在他们身后,履带车也紧跟着他们,在轰鸣中压了上来。
另一个小队的两名士兵有些着急。
他们见对方始终躲在墙角后面不出来,便从腰间取下了手榴弹,错开了两秒倒数,次序扔向了墙后。
随着手榴弹爆炸,两人错开身影,快速地冲进小巷。
肖容易在奔行中仍然紧盯着那里,发觉士兵已经冲进去,对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当即明白过来,墙后应当还有另一条小路。
敌人逃了。
但他不敢放松警惕,仍然待在士兵们的队列里,彼此掩护着冲上去。
当他们也冲过墙角,这才看清了墙后的状况。
哪还有站着的人了。
在墙壁上,乱七八糟地分布着大片的弹痕。
方圆5米的圆形区域内,一共有三处巨大的坑洞,翻飞出的泥土和砖石,凌乱地散布在地上。
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再往深处,在巷子尽头还有两具。
在巷子口,有三个伤员躺倒在地上,正在痛苦的呻吟着,无人问津。
肖容易扫了伤员一眼,就发现这些人全部是清一色的黑人。
他们大都脸颊枯瘦,像是营养极度不良。
而且他们身上的服装也比较杂乱,几乎就没有统一的地方。
唯一比较统一的地方,就是散乱在地上的武器了。
清一色的AK。
这让肖容易再一次迷糊了起来。
说他们是政府军吧,装备不像。
说他们是人阵吧,风格又不像。
这一仗打的实在糊涂。
打到现在他连敌人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三名伤员或是肠子流了一地,或是半张脸没了,眼见是都救不活了。
也怪不得对方直接将他们丢在这里,不管了。
他从小队中分出三人,继续向巷子中追击,剩余一名士兵则是与他一同,守着这几名伤员。
跟随在履带车之后,两支小队的六名防空兵也赶到了。
他们看到地上的景象之后,没有丝毫惊讶。
“分出三人追上去,另外三人留下来负责警戒。”
“是!”
六人当即快速地分成了两组,依命行事。
肖容易这才低下头来,仔细将地上的尸体检查了一遍。
只是除了发现武器统一是极为常见的AK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发现。
“对方的身份,掩藏的很深啊。”
他不清楚对方是有意为之,还是本身就是一股没有名气,却有实力的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