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若失之毫厘必然谬之千里,就差一头发丝儿,前保险杠就会直接撞到手扶拖拉机右后轮上,吓死人了,万幸啊。
马勒戈壁。
叶修不管车上坐着女生,直接爆粗,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横着膀子,“怎么开车呢?”
拖拉机上跳下一人,黑布蒙着脸。
叶修一愣,这咋还蒙脸呢,这里又不是中东地区?
他瞥到道边沟里爬上很多个人,手里拿着镐把和铁棍子,周围荒郊野地,几只黑色乌鸦哇哇飞过,落到树枝和石头尖上面,等着瞧闹和那一口腐。
蓄谋!
哪特么是车祸,这是故意玩得这一出,想劫道啊。
电影里各种杀人越货的景在叶修脑袋里快闪。
秦著泽嘱咐艾米和叶盈然,不要下车,他解下腕子上的劳力士放到中控台上,卡上墨镜,把搭在座子上的毛呢大衣取下来披在肩上,推开车门,不慌不忙把腿伸下来。
下车后,秦著泽拽一下大衣衣襟,颠颠肩膀,把大衣弄正。
后车由安妮驾驶,见到前方有况,以为前车撞了拖拉机出了车祸,王语柔,吴丹她们三个下车,朝这边走来。
没走两步,忽然发现不对劲,跑回车上拿可以用的家伙,秦著泽示意她们不要过来。
马上,有两个蒙脸人过去,持着手中棍棒,拦住王安吴她们三个。
蒙脸的人用棍棒轻轻敲着手心,从不同角度朝秦著泽这边包抄过来。
场面很安静,黑乌鸦哇哇的叫声尤显单调乏味。
“嘿嘿,哥们儿,别乱来,千万别乱来,要钱是吧,没问题。”叶修从怀里掏出一把钱,举起来抖着,钞票纸和空气摩擦,响声很脆很人,“瞧见没?这些钱就是为兄弟们准备打酒的,谁第一个往后退,这一大把就是谁的,该过年了,给家里多买些年货图个高兴。”
蒙脸人没有人说话,继续近。
连车带人,秦著泽他们被包围住。
“二修,回车上去。”
秦著泽盯着周围动静,低沉命令道,不容置否。
“姐夫,我……我跟你一起。”叶修开始筛糠。
秦著泽拉开车门,一把把叶修塞了进去。
二百多斤的叶修,居然被秦著泽像是推了一把小玩偶,毫不费力。
嘭,车门关上,和车体撞出空空的声音。
秦著泽把体靠在车门上,手抄在裤口袋里。
他的样子哪里像是准备打架,如果手捧一束鲜花,倒像是出来约会,开车到楼下接女朋友。
非常松弛,毫无压力。
这时候紧张没有半点用处,挨揍还要被耻笑。
嚓。
秦著泽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着,把烟盒和打火机塞回口袋里,没说话,其他的啥也没做。
“姓秦是吧?我们是替人消.灾,雇主就要两根手指头,伸出来,我砸一铁棍就走,保你车和车上人毫发无损。”嘴巴捂在黑布后面,声音发闷,更显狠可怖,一个中等个粗壮蒙脸人,离着秦著泽三米开外说道,并用手中木棒指了指,“就你夹烟的那两根吧。给你留着右手拿筷子吃饭。”
秦著泽心里骂道,放尼玛的狗,万一爷是左撇子呢!
他把烟叼在嘴上,手插进口袋里。
透过烟头上飘起的缕缕青烟,做着判断。
从别的蒙脸人动作和眼神,看得出他们都在呼应这个人,等他的命令,显然他是头儿。
在秦著泽从口袋摸烟装烟,不停在口袋里插进抽出的几个动作里,蒙脸人非常警惕地盯着秦著泽的手部,“老实点,敢耍花样,取走你一只手,哪个划算,自己掂量。”
秦著泽吸了一口烟,吐向空中,望了望湛蓝冰冷的冬天空,大飞机拉出一道白线航向北方,“雇主是谁?”
“呵呵,你认为你问得不多余吗?少废话,拿手指头来。”匪徒头儿恶狠狠地催道,并快速朝公路两个方向扫了一眼,他怕有过路的车辆过来,影响到他办事。
“我有钱,很多钱,你要吗?想要,告诉我雇主是谁。”秦著泽靠在车上,捏着烟,淡定地笑着。
“钱!哈哈,很多钱!真稀罕人鸭!”匪头仰脖子冷笑两声,把头回正后,马上狠地对秦著泽道,“最恨你们这些有钱人,有俩臭钱就以为能买天下,你们有义吗?懂哥们儿义气吗?”
听到对方说为了哥们儿义气,秦著泽马上试探,“噢,也就是说,你们并非别人花钱雇来的,而是替人出气喽。”
根据匪头谈义气,秦著泽揣摩出他们是为狗13朋友讲江湖来了。
抢钱不抢钱,先放一边,这其中是因为秦著泽得罪过谁,仇人纠集同伙报复秦著泽来了。
这帮垃圾,人渣,耗子一样钻在洞里见不得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特么自以为是。
被秦著泽戳穿,匪头恼了,“是又怎样,少废话,你得罪人了。是主动留下两根手指,还是一只手,或者被打爆脑壳?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