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为震撼,简直匪夷所思!
因为,在楚云的印象中,楚山河只是个退隐的武者,豪气而善良,更爱护家庭,正义感十足。
而且,楚山河无论是对楚云、楚心瑶,还是对其他族人,都非常的好,仗义、大气、不拘小节,所有分家中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甚至在与主家的交流中,楚山河从来都显得很谦逊,没有半点自傲。
自己的好父亲,是冠以邪皇之名的剑魔?楚云根本不敢相信。
“你休得诬蔑我父亲!”他愤而点指,大声喝骂:“我爹……他是一个好人,不会漠视生命,任意屠戮!他更不会欺骗我,这不可能!”
握剑的手颤抖,楚云激动不已,盯着眼前不远处的仙容女子,不断摇头,情绪极为波动。
这些信息,简直有如晴天霹雳,让他心神大乱,难以置信。
“很愤怒?不敢相信?”纪岚一拂白色衣袖,顿时虚空惊颤,似有碎片掉落,嗡嗡震耳,她惨笑道:“当年我被你父亲欺骗的时候,也跟你现在一样,无助、彷徨。”
“若不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本圣使根本不会跟你说一句话,我没必要骗你,小子,认清那个男人的嘴脸吧。”
“你胡言乱语!”可就在此时,楚云想起某些线索,立即眼眸一瞪,据理力争,出言反驳。
“既然我父亲,真是那个什么霸剑邪皇,为何他还会被取走贴身的家族信物?”
楚云清楚记得,当日六长老之子楚霸,可是拥有两块兽牙宝玉,才能开启断龙石,进入始祖墓室,窃取家族秘宝。
其中一块青牙兽玉,正是楚山河所拥有的那一块,楚云绝对不会认错。
听得此话,纪岚错愕,露出狐疑之色,柳眉紧蹙。
不过,很快她就回神,眸子闪动慧光,轻笑道:“那个男人,非常的狡猾,若是想要借机假死,门面功夫肯定会做足。”
“他是故意丢弃贴身信物的,这样才能如愿以偿,逃避责任,安然抛弃其他人独自离去。”
“霸剑邪皇,就是这样一个负心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听到这样的解释,楚云讶异,心脏如遭猛击,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这纪岚所说的话,似乎无懈可击,她也没必要骗人。
难道楚山河,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魔头吗?
难道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演戏,假扮慈父的形象吗?
再联想起楚家东院,那破败衰落的日子,楚云便是脚步一错,差点没站稳。
“如果暮林兽潮之时,爹在的话……那么大伯他们,就不会死得那么凄惨。”
“如果分家事变没发生,那么楚震南就无法借题发挥,要向心瑶逼婚。”
“而这亡命天涯的日子,也不会到来……”
这一刻,楚云思绪万千,推演出很多可能,这一切遭遇的源头,竟然是因为楚山河故意假死,才会发生的吗?
“嗡嗡——”
脑袋轰鸣,楚云无法平静下来,不愿意相信这些可能性。
他真的不敢相信,最敬重的父亲会背叛自己。
最后,楚云晃了晃脑袋,愤然大吼:“你在说谎!”
“既然你把我父亲说得那么不负责任,那他为何要掳走心瑶,将她带回分家!这不是很麻烦的事情吗?你解释啊!”
见到楚云竭斯底里的样子,纪岚笑得疯癫,似是见到曾经的自己。
她冷声道:“本圣使说过啦,那个男人,自私自利,或许他是受人所托,有既得的利益,才会掳走并囚禁圣女。”
“而且,我告诉你吧小子,你父亲霸剑邪皇,曾经习得一门精神秘技,名为锁魂咒印。”
“看来正是这一门秘技,才让我们迟迟找不到圣女,真是相当阴险啊!”
听得此话,“啪嗒”一声,楚云当下倒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差点喘不过气,冷汗直流。
他丢下赤渊剑,双手抱头,完全发懵,这信息也太震撼了,压制楚心瑶精神的锁魂咒印,竟是父亲楚山河所留的?
这么毒辣的招术,是那个正直大气的父亲所施展的?
“呃啊……”此刻,楚云目光惊颤,连话也说不出了,实在是始料未及,因为这前因后果太骇人,可以说是细思极恐。
“不会的……不会的……”他自语,不断摇头,但内心却是逐渐推演出一个猜想。
楚山河是受人所托,将楚心瑶囚禁在白阳城分家,并施予锁魂咒印,还删改她的记忆,避免她被本家的人找到。
而之所以楚心瑶能够存活十年,全因为楚山河点化咒印,延长诅咒的时间。
可到了十年期满,或许他不再需要囚禁楚心瑶,于是就假死离去,继续当他的邪皇,丢下分家这个烂摊子。
绝对的细思极恐。
“心瑶是被爹所害?!”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不可能!!!”越是这样推断,楚云就越是不肯相信,不停拳打地面,碎石乱飞,砰砰作响,非常的激动。
见状,纪岚苦笑着摇摇头,轻声道:“看来你与圣女关系不错,还懂得为她打抱不平。”
“幸好,本教底蕴深厚,区区一个锁魂咒印,本圣使还不放在眼内。”
说着,纪岚纤手一点,似是要为楚心瑶解除这诅咒,这让楚云神色一喜,但同时心情亦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