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萎靡(2 / 2)

中秋这日,朝中有诰命的夫人都要入宫去觐见皇后。大朝晨谢端月便按品穿戴,只因是在守制之中。珠翠头面都用的银饰,妆容也只是淡淡润色。

站在紫檀木雕花的妆台前,谢端月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又理了理袖子,对一旁小口喝银耳羹的赵瑾瑜道:“我单独入宫去,心里着实是有些没底,前次皇后传谕旨时也没端庄见到真佛。”

“娘没有忧愁。”放下小银匙,赵瑾瑜起身拉着谢端月的手审察她,笑道:“我娘装扮起来真的最美。”

“你这孩子。”谢端月无奈道:“娘都一把年龄,还有什麽美不美的。我是担忧入宫做错说错,咱们侯府是新贵,那些个有些基本的薪金比肯瞧得上咱们,我这一去,代表的便是全部侯府了。”

“您便是想的太多了。”赵瑾瑜接过女仆手中的白银压发,按着谢端月在绣墩坐下,为她戴上,“赵家的情况,盛京人无人不知,您便算再得体也转变不了爆发的实际。蓦地得了繁华,研究眼红的人天然有,咱们不过付之一笑便罢了。何处有那麽多人瞧着您呢?您只做自己,别出大错,便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如何尴尬您呢。这个诰命是天子亲封的。”

如此一说,谢端月的心里清静了一些,“你说的是,今日入宫的那麽些人呢,谁会特地留意我。是我想的太多了。”只是想到天子与皇后对他们家的为妙立场,谢端月还是有些重要。

但为母则强,再忐忑也不能让女儿随着她担忧,才刚不自发的流露出重要反倒要女儿来慰籍曾经不应当了。

谢端月穿戴稳健,赵瑾瑜和赵薏便一左一右的送她上马车。

瞧着两个娇花一般的女儿,谢端月心境放松很多,便交托车夫出发。

瞧着马车逐渐远了,赵瑾瑜与赵薏才相携回府来。

他们通常是极少出二门的,今日要送重要的谢端月出门去才特别走到此处,外院偶有长工和下人,赵薏便重要的拉着赵瑾瑜的手:“咱们还是迅速些回来。”

赵瑾瑜可笑的道:“咱们带着这么多人呢,四姐姐怕什麽?”

“倒不是怕,便是如此不大好。”

赵瑾瑜便拉着赵薏道:“多少还想去祖父那瞧瞧两位新来的女仆什麽样的呢,既然四姐姐这么说,咱们便先回来。”

“还看他们?”赵薏连连摇头:“我可一点都欠猎奇。”

便是你欠猎奇才以为不太好玩。

眨巴着明朗的大眼,赵瑾瑜倒是最猎奇祖父与他们如何相处。

二人带着四名大女仆直进了垂花门,劈面却见赵流芳与赵芸相携而来。

劈面遇上,两方都屈匍匐礼。赵流芳笑着道:“不想在这里遇上,这是才送表舅母如宫?”

赵瑾瑜许还保存一些动物专有灵敏,能觉得获得赵流芳对她没有好心,她又是个狠恶性质,历来不会委曲自己逢迎他人,便摇着他心爱的新手猫纨扇看向一旁。

赵流芳表情一会儿便欠悦目了,连赵薏都替她尴尬,忙道:“是啊,才刚送母亲入宫。”

赵芸热心的挽着赵流芳的手臂,道:“走吧,咱们去看看,才刚我听嬷嬷说今日进的螃蟹都这么大的个儿呢,有足足两篓子。”

赵薏惊奇道:“你们要去厨下看螃蟹?”

“是啊。”

赵薏越加惊奇,指着院内厨房的方位:“不是该往这边吗?”

赵芸拉着赵流芳便往外院走:“螃蟹又没在这里。”便带着女仆去了外院。

看着他们的背影,赵薏皱着眉,摇头道:“两个女士家去外院厨房,怕不当。”

“有什麽不当的。传闻外院来了阿错以后,很多小妻子小丫环的都稀罕领外院的差事了。”赵瑾瑜摇着扇子,与赵薏拉着手径直进了东跨院,“他们啊,酒徒之意不在酒。”

赵薏这才明白,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们如此便更不当了,对方万一是有歹心的可如何好?”

“那也只能自求多福了。”赵瑾瑜虽不肯意被圈在内宅这一小隅空间内,不过她也以为在如此的情况之中,不允女儿到处去走还是最有事理的。

年青的少女太容易被骗。而有些人有太有功利心。

姊妹二人在廊下坐了,赵薏交托女仆取了她的针线簸箕,赵薏则是悠哉的靠着女人人靠,眯着眼晒太阳,很少时又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