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旧识(2 / 2)

张随忽然道:“你说他们能克制陈家拳?”陈泰道:“不错,此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张随道:“是哪一种克制?是不是能看穿你们的拳路,专门避强攻弱?”陈泰眼中放出光芒,道:“正是如此!”

忽然听得*Q门响,却是张潇带着陈仲平一起来了。二人进门见到陈泰,也是一怔。陈仲平见到陈泰负伤,心知不妙,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地?我大哥他怎么样?”陈泰咬紧嘴唇忍住热泪,张随叹口气,道:“事到如今,也瞒你不过,只希望你听后能冷静……”将事情来龙去脉冲陈仲平和张潇说清楚了。陈仲平闻到兄长被杀,目眦欲裂,转身就往外冲。张随连忙扯住,喝道:“你要去哪里?冷静下来,听我说!”陈仲平边努力挣脱边大叫道:“我才不信你们说的,我大哥会‘金鸡三变’,他怎么会死?谁能伤得了他?”又踢又打,情似发狂,眼睛发红又潮又湿,非要到停尸所去看个究竟。

赵巨炎从后面走来,举起右掌,猛地在陈仲平后颈一砸,适才还狂躁不已的陈仲平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张潇和张随一起将他扶到榻上,房内这才算安静了点。赵巨炎伸指一点他人中**,劲力贯处,陈仲平悠悠醒来。现在他刺激已过,不再有适才的狂乱,低声喃喃道:“是谁害了我哥哥?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一面!”

赵巨炎、张随、张潇,甚至自己家的陈泰也都在场,陈仲平也终于相信,陈伯安的死讯是确凿无疑的了。

张潇道:“你若前去见你哥哥,那么一定会被潜伏的凶手盯上。你要是再出什么事,谁来报这个血海深仇?那可是二十几条人命啊!”陈仲平闻言万念俱灰,陈泰对张随道:“张大少,你刚才要说什么?你一定想到了什么!”

张随道:“你们是否记得,初一那晚余沙白去挑战时,有一个中年苦相秀士?”陈泰和陈仲平都是一怔,摇了摇头。张随循循善诱道:“你可记得,他们一行五人,除了余沙白之外和禇氏兄弟之外,还有一个高大的凶恶和尚,和一个穷酸秀才?”二陈闭目冥想,总算从脑海中搜索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张随又道:“若是我感觉不错的话,这个人是个记心绝佳的异才。当晚我也没太注意他,只是眼角扫到他专心地看着场上数人的每一个动作,似乎在暗中记忆。看他样子,不太像是个会武功的,我想,情况应是这样:他来仔细观察陈家的翘楚使拳,而后同拳谱对比,将陈家拳拆分个淋漓尽致。知己知彼,这才能将陈家拳尽数破了!”

陈仲平和陈泰听得咋舌,张潇穴嘴道:“我几日前,也见过一个苦相秀士,和随师兄说的差不多。”张随道:“如此说来,我的推测可能性更大了。”陈泰喟叹道:“张大少,你的观察力可真强!”张随微微笑了笑,道:“也不过耳耳。两位,目下的北京绝非往日里的安生地方,而是鱼龙混杂,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家的实力绝不算弱,但一旦靠近,还不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成了碎片。要报这二十三条人命的血海深仇,该做的不是逞一时之意气,而是暂时隐忍,保存火苗,来日方长啊!目下的可疑之人有两个,一个是那个托镖的客人,还有一个,就是余沙白!”

二陈对视一眼,均觉张随说的有理。陈泰:“”陈仲平拳头握得关节发白,道:“那个余沙白,下次见到他我定然放他不过!”张随道:“那余沙白是京城中一个千户。”陈仲平和陈泰同时站起叫道:“他在何处?”陈泰用力太猛,牵动身上伤势,站立不稳,又坐了下去。

张随道:“他在何处,我也不知晓。不过就在这几日,我还要再见他一面。届时你们两位可以随我一起,看余沙白是怎么样的神情,便可判断他心里在盘算什么。仲平兄弟,这劳什子的俸禄有什么味道?姜大人丁忧在家,城中防务必然懈怠,你英雄无用武之地,不如归去来!陈泰暂且在这里养着,就在最近这几天,我和他约定了见面。”

陈仲平和陈泰精神一振,正要答应,忽听门外一声女子尖叫。张随辨出是韩泠泠声音,脸色一变,冲出门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