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鬼前来禀报:“阴判大人,那小子既然招了,当如何处置?”
“斩他一手一脚丢出鬼门。”
“是!”长毛鬼兴奋。
虽然没能吃上全人宴,但有一手一脚啃啃也是好的。
符图门弟子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一劫,他不甘的怒吼,大骂张天流不讲信用。
信用?
众鬼笑了。
白无煞阴恻恻道:“强闯阴界本是死罪,阴判大人仁慈饶你不死,已是你再生父母,你不感激反倒恶语相加,真是岂有此理,白爷便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人片。”
白无煞甩着两把镰刀走近符图门弟子。
符图门弟子颤抖,脸色却狰狞道:“什么死罪,不过是你们信口胡诌,既然活人到阴界是死,为何你们就能到阳间为祸?”
这话把众鬼问得一愣。
符图门弟子见势,更嚣张道:“说不出来了吧,鬼门之外恶厉成煞,害死了多少人你们数过吗?”
忽然两道乌光飞来,转瞬斩下符图门弟子一手一腿。
符图门弟子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便听收起乌光的张天流道:“又不是不让你杀,你们非要养秽珠,到头来还说鬼物害人,能要点脸不?扔出去。”
“是!”黑白双煞狞笑着抓起惨叫的符图门弟子飞向鬼门。
一出鬼门,黑白双煞把符图门弟子扔出宫殿,扫了眼空荡荡的四周,白无煞冷冷道:“念及此子不懂,断其一手一腿已做惩戒,如有下次,闯鬼门者……”
黑无煞阴沉一喝:“死!”
声音回荡间,黑白双煞已转身进入鬼门。
外面躲藏的四大派弟子无不心颤。
只有符图门弟子是又气又怒,眼看重伤垂危的邱师弟要被游荡在宫中的行尸走肉分食,他们只能暴露身份,冲出去解救。
……
同一夜。
圣京,观星台。
一位老者坐在台上,满头白发在他身后随风飘摇,如银蛇秀舞,长足八丈。
世人皆知朝圣有国师,却少有人见其一面,更难以想象,在这圣京中央,那看似无人能攀上的千丈方柱,高台之顶,此人一坐便是千年。
满天星光中,一粒微尘一闪即逝。
国师苍老病白的脸上浮现动容,干瘪的嘴唇微张,似在无声哀悼。
他提笔,在一纸条上写到:“峰主殒落,降于困龙。”
纸条脱手,随风起伏,不知落向了何处。
然一天之后,举国皆惊。
五巅峰主已死,不死在五巅峰,却死在困龙!
这一世的劫已过。下一世的劫将来。
应天成圣不是传说。
无数人心动。
在他年幼之时助其成长,将来自有圣人守护。
但心动归心动,真敢去凑热闹的没几个。
圣皇亲临观星台,烈风怀绕而行,掀不起他龙袍一角。
“困龙何地?”圣皇问。
国师俯瞰千丈下的圣京,千年前,下方街道楼宇可一手遮挡,转眼,已辽阔无边。
远方的山,曾有猛兽无数,自己依稀记得有次在那儿死里逃生,而今已是灯火辉煌,满山星斗,已是热闹非凡的人间圣地太学府。
“朕问你话。”圣皇再问。
“云山雾绕……”
“雾海?”
圣皇眉头一簇,却又听国师念道:“或沉江鬼寨、或洞林山窑、或连山瓮城、或南天海角……”
“你以为把事扩及整片困龙,朕就不敢动手了。”
国师面无表情道:“屠困龙,国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