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坐在许愿树下,望着冬季雾冰愣愣出神。
辞掉了阴判工作后,他是无事一身轻。
终日就在雾海走走逛逛,打打麻将,看看别人的人生,猜测对方内心想法,提升观心异能。
阴娘推着花灯车走来,发现张天流抱着斗笠坐在长椅上,笑着问道:“恩公今天不打牌吗?”
“三缺一。”张天流笑笑,道:“有兴趣吗?”
“不会。”阴娘与树婆婆不同,人家很敬业,从不找别人代卖,不仅把卖灯当职责,更是修行。
“无趣啊。妹子别忙了,坐在来跟哥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如何?”
“婆婆说让我离你远点。”阴娘笑颜如花,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张天流身边道:“但我很想知道恩公是个怎样的人!”
“你完了你!”张天流坏笑道:“人一旦想要了解另一个人,说明离爱上他不远了。”
“原来我好花心,因为我想了解的人太多了。”阴娘似笑非笑,让张天流都看不出她的心思。
“也要分乘次的,比如……”张天流正准备胡诌,突然有人来到两人面前。
“前辈,出事了。”说话青年,正是雾山的新阴判。
张天流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你拿阴判令的那一刻起,万事要你自己解决,尽量不要依靠别人,靠也靠阴判,我现在是阳人。”
雾山阴判道:“正因如此才只能找前辈,此时关乎到阳间!”
张天流眉头一蹙,抬眼打量青年面色,一看之下便意识到情况不妙。
“恩公和阴判你们慢聊。”阴娘识趣的起身。
雾山阴判找张天流,开口就是关乎阳间,很明显是两界的问题,但凡关乎两界绝不能草率,在阴界必须召开阴判大会,但从雾山阴判的口气上判断,阴娘觉得此事恐怕要私了!
职责上,她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如果私了不成很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但她是人,眼前两人是此地两任阴判,这个面子不得不给。
雾山阴判却道:“阴娘留下吧,此事也想听听你的建议。”
阴娘点点头,没有离开。
雾山阴判立刻把所知之事告诉两人。
阴娘黛眉紧蹙,她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一时不知如何去查。
张天流却似乎洞悉一切,起身道:“得,让他们在巍昂鬼山等着,事成之后,我让巍昂阴娘通知你们。”
“前辈知道是谁?”雾山阴判有点惊讶。
“八九不离十吧。”张天流没有解释,带上斗笠往雾山外而去。
他没有走阴路,毕竟他不是阴判了,虽然他走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规矩最好别去触碰,以免落人口舌。
离开雾山镇,张天流沿着一条小道上了山。
山道前,耸立一块石碑,上刻:“雾山派”。
张天流是第一次来,因为这雾山派里的七娘是他不想碰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