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天明,一切皆归于平静,如同春梦一场,梦过了无痕!
满腹心事,所以一夜无眠……扭头看了看枕边还在酣睡人,梁珊箔自嘴角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抬手抚上他秀致的眉眼,止不住的,眼中又落下泪来。()
腾出一只手捂紧唇,压抑的低声抽泣,痴痴望着眼前的容颜她心中满是不舍,可最终,她只能下定决心的从床上爬起,穿戴好衣物,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门栓。
讶异于含晓夏竟然在院中坐了一整夜,见此情形她忍不住的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而含晓夏见梁珊箔出来,一下子来了精神,本来空洞的双眼也有了色彩,她一把拉住了梁珊箔的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一片期许:“青岚哥哥怎么样了?”
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挥开她的手,梁珊箔一脸冰霜:“你让开!”
“不!我不让开!你告诉我,青岚哥哥怎么样了?”含晓夏突然一把抱住梁珊箔的双腿,话语中带上了凄凄哀求。
哀求?真的是哀求?
梁珊箔止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颇有嘲讽的讥诮:“我没听错吧?含晓夏居然会求人?”
“你……”咬紧了下唇,含晓夏一脸的恨色:“梁山伯,如果不是为了青岚哥哥,休想我求你!”
“很好!我也不屑你求!”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梁珊箔拍着手掌轻声笑了起来:“算了,姐姐我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如同炫耀一般,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你青岚哥哥呢,现在很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待在这院子里也都听到了吧?现在,他是我的人!所以你记着,别想再打他主意,否则我绝不放过你!对付你,本姑娘多的是手段!还有,别不当一回事,我梁珊箔向来说到做到!”
看着含晓夏有些呆滞的神色,梁珊箔的嘴角边渐渐浮起一抹残忍笑意,用力的推开她的身躯往前走去。
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转过头来对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强烈鄙夷:“含晓夏,你以为只有你才恨我?告诉你,我同样恨你!如果不是你下了那什劳子药,青他根本不会忘了我!但是,你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喜欢你!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含晓夏永远没戏!”
失神的跌倒在地,含晓夏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灵魂般,一张脸再无半点血色!之后,她回过神来,发了疯一般冲进屋中,瞬间被眼前的一切狠狠刺痛了眼睛!
凌乱的床褥,散落在地的衣裳,以及躺在床上稳稳安睡之人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的吻痕……
空气中依然还弥漫着淡淡的味道没有散去,飘自她的鼻尖,怄的她胸口抽痛,几欲吐出血来!
指甲狠狠抠进掌心,她死死的咬紧了牙,双目中毫不掩饰的透着浓烈恨意,一张小脸上哪还看的出半分美丽?除了可怖的狰狞还是狰狞!
梁—山—伯!我一定要杀了你!!
嘴角边划出一抹诡异弧度,含晓夏的脸色越发阴沉!
梁山伯,你让我别打主意我就听你的么?你算什么东西?我守了十年的人,凭什么便宜了你?
对了,你说什么?青岚哥哥忘了你?
好!很好!老天都帮我!
反手把门穴上,慢慢走到床边,将自身衣衫剥落,赤身钻入锦被之中,在那个带着淡雅冷香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慢慢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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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箔咬紧了唇,几乎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异常艰难,全身的骨头仿佛是被拆了之后重装,酸痛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强撑着好不容易走出了后山,她突地停了下来,望着眼前那个妖娆决立的身影,视线瞬间模糊起来!
在梁珊箔倒地的那一刹那,安夜扶住了她,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他闷闷的再也不发一声!
“安夜……我好累……你说了要带我去你家的……我们……走吧?”努力泛起一个微笑,梁珊箔便再也支持不住的昏倒在了安夜怀中!
微微后仰的头,这一个角度,安夜刚好看到她雪白颈间遍布的吻痕,或深或浅,印在白玉般的项间甚是瞩目。
身子蓦地一僵,止不住颤抖了两下,闭上双眼,他无声苦笑起来……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代表什么,何况,他并不傻!
喉头艰难的动了动,他轻轻的嚅着唇,最后只发出一声极为细小的低吟:“好,我带你回家……”
小心的抱起怀中的人,他愣住了,而后是紧紧的锁住了眉。
怀中的人实在太轻盈!几乎没有重量,轻得让他心疼!这样的她,让他还有什么苛责的话说的出口?
摇头叹息一声,他转身慢慢离去!
尼山,今日便是他们的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