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出去,方晖向欧阳霖道:“你这姐姐处变不惊,好生沉稳厉害,实不像二十几岁的人。()”欧阳霖嗯了一声:“本来我跟姐姐都是遵从父亲遗愿,再不入锦衣卫官场,只是看在刘伯伯面上,略帮点不相干的小忙,可姐姐这几年被上头大加赞许,看来姐姐天生便是这方面的人才。”
方晖笑笑道:“我看她比你那安大哥的职司还大,似乎你安大哥还要听你姐姐的指挥呢。”
欧阳霖摇摇头,说道:“职司一事,我便不知了,前两年却是安大哥引荐姐姐去刑部的。方大哥,我知你不喜锦衣卫,你放心,无论姐姐如何,我是不会入了锦衣卫的。”
方晖听欧阳霖这两句语气极是坚定,情深意切,不禁心头一热,道:“好,江湖之远,原是胜过了庙堂之高。”不自禁地拉住了欧阳霖的手。欧阳霖的手突地一跳,只觉手被方晖握着,脸上发烧,却不抽回手,二人良久无语。
欧阳霖怯生生地问道:“方大哥,我们去姐姐那里看看姐姐的兵刃吧。”
方晖一愣,松开了手,嘻嘻笑道:“这我可到忘了,我们去取来,你姐姐那对通点峨嵋刺,想来极好的。”
那驿站的人引了两人,一路过了几条街,来到一家铺面,却是一家药店,想来此处便是刑部锦衣卫的住处了,为不引外人注意,特意开了家药店在此处。
自柜台进了后院,眼见得后院三层楼房,院子极是开阔,厅廊之下,来回之人都做药店伙计打扮,但步履轻盈,眼中精光四射,显都是身负武功之人。那驿站之人找了一名管事,低声说了几句,那管事将两人引进一处偏房,取出一对长短不一的峨嵋刺来。
欧阳霖将那通点峨嵋刺握在手中,掂了掂分量,说道:“姐姐这对刺,比我原来使的重了半倍,如若内力够强,使起来想必比我那对厉害得多,我的内力,便止勉强可用。”
方晖接过那对刺来,抛了两下,说道:“你那对寒光闪烁,想是百炼精钢所铸,这一对显得乌沉沉地,又有华贵之芒,如此之沉,所谓神物自晦,这里许是加了玄铁和白金。”
欧阳霖颇觉诧异,问道:“方大哥,你对兵器金铁之学,也有有研究么?”
方晖笑道:“研究却说不上,我在九华山上时,九华派的火灵利犀剑和火灵长锋剑颇为有名,历代来,于铸炼之道,有些钻研。我耳濡目染,也自知道些皮毛。”
两人从那药店出来,欧阳霖喜不自胜,不时地伸手去摸那对刺,方晖看在眼中,微笑不语,想自己初拿到火灵长锋剑之时,也是一般的心境。
两人行走谈说,一路走过市集,逛过茶楼,在一家饭店用餐。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点了些当地特色菜肴,又叫了出名的面食,一壶汾酒,谈说之际,比之当日里湖州初会之时,心境又自不同了。
正说之间,见那酒店楼下是一条长街,来往买卖、摆摊,很是热闹,此时却有一处摊位吵吵嚷嚷,围了不少人在看热闹。方晖向窗口探头一张,见人众甚多,看不清情状,想是买卖争执,也不以为意。
隔了一炷香时间,楼下仍是吵嚷不休,竟是愈演愈烈。方晖与欧阳霖吃了时间不短,本是想闲坐一刻,饮茶闲话,此时被楼下吵得兴致全无。欧阳霖立起身来,说道:“楼下吵闹这么久,方大哥,我们去看看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