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眯眼打量着舒月,缓缓道:“所以,这就是你筋脉尽断的原因?依老夫看来,你!应当走的是悟道修行,而不是纯粹的符石!对吧!”
“老前辈果真见多识光,我们那里有人曾问过,什么是符石?为什么符石之中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又是为什么,符石中的力量,能够按照我们的意识变化而变化?”
老翁点了点头:“想法不错,但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思考这个问题的人,山里藏着很多!”
舒月说道:“老先生说的,应当是名川大山中的那些苦修士吧,嗯...我那师兄也属于苦修士吧,不过他的想法偏激,行为更偏激。”
“哦?你且说说看。”
“别的苦修士,大多走的是‘格物致知’合道符石,却从不利用符石中力量,而是将细细钻研,琢磨,它是什么,从何而来?如何而来!据说有人一夜间顿悟,次日清晨化虹飞升......”
老翁嗤笑:“飞升?我呸...老夫又不是没见过,还飞升,飞他娘的升,明明就是他娘的把自己得渣都不剩!!!”
舒月怔了怔,一脸迷茫的说道:“这...依老先生所说,那岂不是飞升既死?”
老翁重重点头:“没错!”
“可是....”
“没有可是,起初老夫也不信,但是后来,不得不信...好了,说远了,该说说你那个师兄吧!”
“噢!”
舒月将满头疑惑压下,面颊微红朝着众人道:“你...你们稍等一下下,我...我去去就来。”
想跑?哼,门都没有!
莫真眼睛一瞪,双拳紧握威胁道:“你想干什么?”
舒月一脸难为情,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人群中藏着个亭亭玉立,温柔可人的圆脸小姑娘,眼睛一亮。
“咦,小妹妹,你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林曦楞了楞,指着自己问道:“姐姐,你是说我吗?”
“嗯嗯嗯,没错,你来帮我一下,这里...只有你能帮我。”
林曦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一眼温子念与莫真,二人不说话,也不点头。
莫真轻轻松开背在身后的手,一颗拇指大小的符石忽明忽暗躺在手心之中。
温子念很干脆的将背在身后的木剑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好,姐姐请带路!”
老翁自然看见两个少年的奇怪举动,瞧着温子念将背后的木剑取了下来,连连翻着白眼。
这人真寒酸,寒酸也就寒酸了,一把破木剑,也好意思拿来威胁人?
唯有舒月,额头突然之间满是细微汗珠。
少许,林曦拖着一块白色锦帛,径直朝着老翁走来,身后跟着个神色别扭,脸颊通红的舒月。
“老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
老翁皱着眉头接过锦帛,惊异道:“咦,这是何物,还挺暖和,嗯....挺香的!”
舒月脸色红的堪比身上大红的衣裙,林曦也有些不自然,连同老翁在内的四人,一头雾水。
不过老翁是懒得琢磨,他的三魂已经被锦帛上的细小文字悉数勾走。
锦帛之上文字颇多,老翁静心品读,只是这锦帛之上的言语,上下文不连贯,当中语句也是含糊不清。
看得老翁大皱眉头,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读完。
虽然很多都是废话,和那小儿所写,今天清晨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中午如何下午晚上又如何云云,流水账般的记载。
只是这些流水账,记载的只是一件事。
有人洞开玄门,将其中的力量引入肉身,借四肢百骸、经络窍穴藏之。
这让老翁暗呼好家伙。
别人只是挖沟造渠,灌溉农田,或者伐木造舟与江河同行。
可这位爷倒是别开生面,挖了一个好大的坑,引来满江河的水!所以老翁很是好奇,这位爷最后如何了。
“嗯!大才也,不过老夫很好奇,这位‘天才’最后去了哪里?”
舒月收敛心情,摇头道:“不知道,有人说他消失了,有人说他化虹飞升,回归神明的怀抱了。”
老翁点头,果真如此。
舒月很疑惑:“老先生不是不相信什么化虹飞升的吗?怎么又......”
老翁奇怪道:“老夫没说相信啊?但是他消失或着‘化虹’不是注定的结局吗?”
“嗯?”
“按照这位‘天才’所言,他得需要多大的肉身才能将源源不断的江水容纳而下?很显然,天下间都没有,那么...”
“被这滔天巨浪打落水底,也是必然,肉身都撑做齑粉了,可不就是化虹飞升了吗?”
舒月整个人愣住,失声尖叫道:“怎么可能?”
老翁颇为同情的看向舒月:“所以,你走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