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赏文山庄中四路人马聚集之时,熏衣舫上,龙魂正与徐杯虹观赏着湖面景致。()
湖上,数不尽的舟舫上,也有数不尽的女子、男子在观赏着。
“你确定不把你的行踪告诉龙行云大人吗?”徐杯虹轻轻地问道。
“是的,”龙魂回答。
有一小舟在熏衣舫边穿梭而过,舟上有女子对龙魂、徐杯虹招手,抛着眉眼,隐约中,尚可瞧见她们半透明的褒衣。
龙魂一笑,“这地方真是……”
“男人的逍遥窟?”徐杯虹接着龙魂的话道。
龙魂说道:“我不知道,我亦只知,既然来了这里,就该放轻松。”放轻松,何必念念不忘以前的不愉快。
只是,真的说忘便能忘吗?
龙魂望着波纹荡漾的湖水,便觉人生又是如此,如波澜起伏。浮起的,是人的快乐,沉下的,是人的悲哀。
可是,浮起的会沉下,而沉下的会浮起,难以预料。
“让我想想,今天又该做点什么,”龙魂自言自语道。
徐杯虹笑笑,道:“魂,我去叫羞花来,如何?”
龙魂疑惑地问道:“羞花?”
徐杯虹道:“嗯,羞花,熏衣舫的招牌之一。”
龙魂淡然道:“比其他女人漂亮些而已。”
徐杯虹摇头道:“不仅如此,羞花与落雁皆是卖艺不mai身之人,自身拥有着极高的才艺,若非如此,我便不会来这烟花之地。”
“你喜欢女人吗?”龙魂忽然问道。
徐杯虹一楞,便道:“我不喜欢。”
龙魂指了指云上蓝天,“有时候,它会让你喜欢。”
徐杯虹仰头望天,良久,说道:“那么,我便去喜欢。”
两人相视一笑。
徐杯虹转身离去,寻羞花去了。
龙魂用手搭着船栏,俯看着水面。心中思忖:香儿,我想,我依然爱你。
望着水中,龙魂静立许久。
这一刻,舫上视线能及此的人尽数望向这里,这一刻,龙魂在他们的眼中,那么的寂寞,那么的潇洒,那么的令人亲切。是什么,让他们有这种感觉,是龙魂仿若融入于水的呼吸,是龙魂黯淡却又如天般湛蓝的眼神,是龙魂与熏衣舫同样起伏的姿态,还是其他?
没有人知道。
只是,能见到这个地方的人都望向了这里,包括正走得不远的徐杯虹。
熏衣舫高处,四层的一间厢房内,落雁也在看着,她的手中握着一块香帕,静静地看着龙魂堪可媲美扬子湖的姿态。
良久,良久,龙魂转身离开。
当视线中再也见不到龙魂的身影,徐杯虹摇了摇头,继续寻羞花去了。
于是,自龙魂走后,熏衣舫甲板上似乎空了一块地方,而且,再也无人踏上那块地方,原因依然无人知晓。
人们的视线之外,龙魂笑了。龙魂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笑什么,但他确实是笑了。龙魂不能明白他此时心中的感觉,龙魂只知道,他还爱着香香,这是不能否认的。
找什么女人,寻什么其他的美好,都已没有必要,自己爱过,自己亦在爱着,已然足够。
无须逃避。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甲板上那一块地方依然空着,但人们仍然会时不时地看过去,至于他们是为了看到什么,谁都没有细想。
当龙魂再次回到那空了的甲板时,龙魂的手中已是拿着三副钓竿,只是,没有鱼饵。
不一会儿,徐杯虹回到了甲板上,往龙魂走去。在徐杯虹身后,跟着一位貌美的女子。女子的美丽,是属于淡雅的美丽,在这熏衣舫中,显得脱尘离俗。
徐杯虹介绍道:“她就是羞花,他是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