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俱是楞在原地,为何,名震天下的镇西侯输了?
“你输了,”城墙上,苏苏又重复道。()
风起,吹动了城墙上二人的发丝。
贺魔栋笑道:“我想知道,为何是我输了。”
“呵呵,”苏苏开心地道,“首先,你三十岁了,而我才二十二,倘若给我八年时间,我一定比你厉害;其次,你和我打,本就已注定了你的败局。所以,我可以不接受你的提亲了。”
人们默然,这种理由似乎有些强词夺理,毕竟,到了贺魔栋那种境界之后,想有寸近,是需要有机遇的,并非想提升便可提升。八年,甚至十年,二十年,苏苏也未必会超越贺魔栋。而最后一个理由,算理由吗?
“嗯,没错,我不忍心对你下手,所以就注定了我的失败,但是,对于我方才的及时收手,我不后悔,”贺魔栋望着苏苏几近完美的面容,心疼的道,“苏苏姑娘,后会有期。”
“喂,”苏苏急忙叫住正欲离去的贺魔栋。
接下来,谁也不知道苏苏对贺魔栋说了什么,人们只看到,城墙上的苏苏脸红了,而贺魔栋的脸上则盈满了开心的笑意。
其实,苏苏是以传音入密对贺魔栋说,“虽然你的提亲已然无效,但我就不能成为你的未婚妻了吗?这便作为我四年前偷学了你的战神图录的补偿吧。”
于是,贺魔栋便笑了。
博沉奥望着城墙上的两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羡慕、悲伤、回味。落日里,贺魔栋与苏苏便如天造地设的一对,而自己与彩彩之间,难道就注定了不能再次相守吗?
酒入喉肠,却已然忘却酒的滋味。
芮锋道轻叹一声,步出人群。轻叹,是为贺魔栋而高兴,然而,芮锋道亦在思索着,自己是否也该找个可以一生相守的女孩了呢?
街道,是一片狼藉的混乱,在越来越暗的天色中,芮锋道的脚步轻快而灵动。
世间,如此美好。
正走着,芮锋道察觉到一丝精神波动,那丝精神波动令芮锋道泛起一种熟悉之感,用一字概括之——射!那是某人即将把某物射出之前的精神波动。芮锋道转头望去。
芮锋道眼中所见,乃是一名手持飞刀的少年。
博沉奥站在屋顶上,心里一片平静。
在博沉奥对面,站着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老者,亦很平静。
看了看博沉奥手中的飞刀,老者道:“你便是那博沉奥?”
博沉奥点头。
老者笑了笑,“你的飞刀尚不足以对付我,你可知道?”
博沉奥淡然道:“我知道。”
“你一路跟踪我等,想是为了彩彩吧?”老者又问。
博沉奥说:“是的。”
老者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而博沉奥亦是简单地做出了回答。其实,回不回答已无必要,博沉奥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老者已然全部了然。
老者又是笑着,转头望着芮锋道所在,问道:“那么,你呢,又是为的什么?”
芮锋道忽然觉得,老者发现自己,乃是理所当然。微笑着,芮锋道掠空落在博沉奥身边,“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博沉奥与芮锋道对视一眼,心里生出莫名笑意。
“博沉奥,莫非你要违反当初的约定吗?”老者的目光从芮锋道背上的金边大弓上一扫而过,对博沉奥说道。
“约定?”博沉奥摇了摇头,“当初你们洗月教兵围我冰凝城,强与我定下此等不平约定,我本该遵守,但是,这段日子以来,我忽地想通,为了她,我便是成为一个无信之人,又如何?”
“哈哈,”老者大笑道,“博沉奥,老夫明确地告诉你罢,洗月教之所以强逼你做出此承诺,并非是将你看在了眼中,起码,现在的你依然不能成何气候,教主乃是看在你师傅的面上,方才如此做法。况且,你自信有能力于我们手中夺回彩彩圣女?彩彩圣女乃是至阴之体,于我教有着莫大的关系,你要救她,恐怕难如登天。”
博沉奥默然,而芮锋道也隐约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洗月教,我隐有耳闻,据说贵教的洗月**可以吸取月之精华,不知可有此事?”黑暗中,一名男子缓缓飘上屋顶。
亮银,一身亮银。
老者的瞳孔蓦地收缩,“镇西侯?”
贺魔栋对博沉奥与芮锋道投以一笑,又道:“城墙之上,我见这位老弟跟你而去,而当时,我心情甚好,于是决定管一管闲事,不知你是否介意?”说着,指了指博沉奥。
老者摇头道:“此处乃大将军辖下之区,又何来闲事可言。”
贺魔栋哈哈一笑,“想必你在那洗月教中,也可称上一个正派之人了吧。”言外之意,除了老者以外,洗月教中俱是奸诈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