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清脆悦耳的“哗啦”,浓郁香醇的酒液热情、迅速,且迫不及待地亲吻上了他的每一根发丝。
身为天选之子的锡纸烫都没反应过来,支棱着的俏皮发丝就再也俏皮不起来了,全都湿淋淋地贴在他的脑门上,一缕一缕的,根根分明。
红酒还在不停地往下滴,顺着他的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之后,顷刻间就没入了他脚下的红毯里,不见半分痕迹,唯留满身酒香。
如果真有落汤鸡的话,那么应该就是锡纸烫现在的模样了。
锡纸烫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已经黏在脑门上的那几缕头发,指腹下尽是黏腻的触感。
“……我操?!”在红酒热情奔放的亲吻之下,锡纸烫终于慢半拍地缓过神来了。
也就是此时,他看清了这份“神之礼物”的赐予者是谁。
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那两位主角之一。
那位神礼的赐予者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手中把玩着一个空掉的玻璃杯,瞧见他看过去,神礼赐予者撩起了眼皮,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了。
“不好意思,手滑。”
神礼赐予者以一种完全没有任何歉意的语气说着表达歉意的话,并且还大有一种“你再,我再送你一份大礼”的无声威胁的意思。
锡纸烫:“……”
锡纸烫看起来要被气成鬼火烫了,胸膛直起伏,半出话来。
手滑???
谁他妈手滑能滑这么准啊?!
这要是不说成故意的,那都说不过去。
旁边的几个男生一看苗头不对,立刻选择了明哲保身,同锡纸烫拉开了一道“我们完全不熟”的距离。
倒是林尔有些疑惑地歪头看向谢衍,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跟这个锡纸烫过不去了。
谢衍不是那种随意动手的人。
林尔歪头看看谢衍,又看看四周几人,她一进大厅的时候就瞥见到这群男生了,只是刚才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谢衡的身上,也没听见他们几个在说什么。
浓郁的酒精气息不断刺激着鼻腔,锡纸烫终于把堵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给咽了下去,狠狠一抹脸上的红酒,他气急败坏地出声:“操!你他妈有病吧?!”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大厅里其他人的注意。
没理会锡纸烫的跳脚炸毛,谢衍只问:“刚才说什么了?”
嗓音平静而冷淡,隐隐透着几分乖戾。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桃花眼依然是天生泛着温柔,眼里却是一片凉。
锡纸烫骂骂咧咧的话却是骤然一停。
回想起自己刚才吹出去的牛逼,锡纸烫脸上的表情有点儿不自然,他也没想到自己刻意压低了音量,还能被别人听了去。
“说个实话而已。”锡纸烫有些慌乱,但仍是强装镇定,扫视一圈之后,没看到安尔的那位林总的身影,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说错什么了?”面对着同龄人,锡纸烫的脖子一梗,像是瞬间有了底气,“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