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后来和六殿下交锋地几次经过都讲给她听,当她夹,痒痒粉的时候。笑得咯咯的。后来再听到一个“笑”字卖了六万贯钱时,卫夫人不笑了,感叹地说:“难怪六殿下这么费尽心力捧你的,果然聪**黠,你这样的人不当选才女,谁能当选?”
居然又这么夸起我来了。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我低头道:“我也是急中生智,当时那种情形。夫人你想想,不是我制服他,就是被他往死里整。我实在是被他打怕了,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提起十二万的警觉。毫不夸张地说。每根寒毛都竖起来了。和这样的人斗智斗勇,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实在是招惹不起。只想有多远就躲多远。”
卫夫人点头,然后问我:“那你和王献之在一起就不紧张不辛苦吗?那小子也是个刺儿头,一贯桀骜不驯,很自我很霸道的人噢。”
这我当然知道,“但好歹他没有变态嗜好,不会暴力相向吧。而且,夫人既然是他的师傅,就应该了解他,他其实是很真心地人,不虚伪,不做作,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这点卫夫人也不得不承认了:“是的,这孩子,就因为太骄傲,所以不肯作假。为人行事独立特行,不肯迎合世俗,他甚至对为官做宦谋取功名都没多大的兴趣。”
我感概地说:“是啊,他的家,已经是大晋第一权臣之家了,所以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光耀门楣’这一说,他家的门楣已经够光耀了。更不需要努力挣钱养活家人,他要做地,只是在奢靡**的上流社会保持一分高洁,这样就很难得了。”
“难得你这么理解他”,卫夫人突然笑看着我说:“既然你知道他家是什么门第,你也肯定知道如果你嫁给他地话,只可能是什么身份吧。”
我黯然道:“我知道,不就是妾吗?”
卫夫人讶异地问:“难道你不介意?”
“介意。”我当然介意。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再看看吧。”
卫夫人不以为然地说:“你这个‘再看看’,打算‘看’多久?我可告诉你,女孩子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有些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可别像我一样,年轻时候一大堆男人喜欢,挑剔得不得了,到老了,却只能做个老姑婆。”
“不是,我不是在挑拣谁”,我抬起头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我的打算,怕她回头就跑去禀告六殿下。
我的打算是:先拒绝王献之的提议,一心参加才女大赛。然后尽一切努力取得一个较好地名次,为自己争取到一个身份,和一定地社会地位。到时候,也许王家会改变对我的看法,让王献之娶我为妻的。
我知道这过程非常艰难,因为,扶持我上去、让我打响名头地是六殿下,我的目标却是借此获得进入王家的身份。六殿下那关过不过得了,王家又会不会把这才女身份当一回事,这些都是未知数。但看如今这阵势,我也只能这么拼了。
如果我连争取都不争取,那我怎么对得起王献之的一番苦心?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的这颗心?如果就那样轻易放弃,那我就连秋儿都不如了。
正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卫夫人突然说:“看这雪下的,过几天只怕就冰冻了。书法比赛必须提前,我看,就明天吧。”
啊?明天?“会不会太仓促了?”我还没准备呢。
“没时间了,你这就回家去,好好练练字。其他的事,我自会安排人去做的。”
“是。”既然她都下命令了,我也只能照办了。
临走之前,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提醒她一下:“夫人,有一件事,您自己大概也已经了解到了吧,就是关于戴贵嫔娘娘。”
“戴贵嫔怎么啦?”
“戴娘娘是不是跟皇后关系很紧张?”
卫夫人沉吟了一会儿才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不需要听谁说,稍微过细一点,察颜观色就知道了。”我把那天看到的,彩珠和那个小什么公公的表现都说了一遍。
卫夫人先不吭声,末了才老狐狸一样笑着说:“其实这些我早有耳闻的,不然你以为我老在宫里走动,却不知道戴娘娘就是戴楚楚?”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您早就知道戴娘娘是您的故交?”
“嗯”,她点头道:“因为皇后娘娘喜欢收集古玩,我店里收了什么稀罕东西都会舀进宫去给她看。一个人在宫里行走,自然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对戴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过节,我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这样,我一直没去拜访戴娘娘,直到今天无意中遇到,被她认出来了,我才跟她相认的。”
可怜的戴娘娘,我敢打赌她当时绝对是真情流露,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故交”,早在八百年前就知道她的存在了,却硬着心肠不理她。
不过也不能责怪卫夫人薄情,平头百姓,一旦卷进皇后和贵嫔之间的矛盾里去,会有多危险不言而喻了。
因此我也不再问什么,敛衽为礼后就匆匆告辞而去。
一想到明天就要进行书法比赛,我就不由得紧张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