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听得一呆,随即大喜过望,砰砰磕头:“仙尊救苦救难,是我北国百姓之福!”
虽说以往旱涝天灾之时,北域百姓多会向信奉之神灵祈福,但却从无仙人显圣,是以百姓多会用自身罪孽来解释,不过如云裳这等皇族中人却也隐隐有猜想,北域供奉之仙,只怕是没有呼风唤雨的偌大神通。
是以乍然闻得这云水仙尊要为青州祈雨,云裳一呆之后,便是狂喜,心下明白,这位仙尊,却是和其他修仙人不同,只怕,已经真正修成神佛之果位了。
乐晨微微颔首,袍袖一甩,便和花蕊夫人消失不见。
……
下一刻,乐晨和花蕊夫人骑着青牛已经站在了大宋都城的皇宫之上的虚空中。
望着脚下那极为熟悉的一处处殿宇,一道道宫禁,花蕊夫人惊呆了,结结巴巴道:“这,这……”
乐晨笑笑:“你想跟在我身边的心思我懂,但若不带你回来看看,我心中可就有了结。”
说话间,乐晨凝目,望向了西方,一道青虹正腾空而起。
须臾间,青虹已经到了百丈之外,化作一名白衫文士,神色复杂的看着乐晨。
“玉清观,蔺阳子?”乐晨看着白衫文士,笑了笑。
白衫文士折扇在手微微抱拳:“落尘真人,此来汴京,不知何意?!”
“北域诸国,欲吊民伐罪,替唐皇问罪于窃国之盗,蔺阳子你怎么看?”乐晨微笑看着白衫文士。
白衫文士眉头微微一皱,“凡俗之事,顺其自然,兵锋所向,成王败寇,此乃天地循环之道。北域起兵,南国诸宗不会干预,倒是落尘真人,若牵涉俗务太多,只怕有伤天和,南国诸宗,都希望真人就此作罢,若不然,真人便再强横,南国之修,也只有和真人论论道义之理了!”
乐晨笑道:“这却不然,我和蔺阳子你的道义却是南辕北辙了,我这夫人宅心仁厚,只觉若起刀兵,生灵涂炭,此举才大大有伤天和,是以我有一念,令这宋国赵氏禅让尊位,赵氏一族交由我这夫人处置,前尘种种,便成云烟,如何?”
白衫修士一怔,随即脸色更为难看:“落尘真人如此不敬天地,又何复多言?赵家得天下乃是天授,岂是你一言便可禅位于已失了天宠的李唐一族?”
乐晨笑笑:“既如此,那告辞了!”袍袖一甩,青牛嘶鸣一声,便即消失不见。
白衫修士望着乐晨消失的方向,脸色变幻不定,良久之后,化作青虹,径自投向远方。
“侯爷,真不必如此的……”当转瞬便到了云水山之时,花蕊夫人小心翼翼的说。
乐晨笑笑道:“走着瞧吧,我此举也不单单是为了你,天下万物,讲究个平衡,现今云水山气运正炽,我却压制不住,总要南下走一走,待到受阻之时,金山界,自会重归安宁。”
花蕊夫人似懂非懂的点头,心中却是悲喜交集,浑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李唐复国,她自然欢欣,如此,对先皇的愧疚也便烟消云散,但是,若李唐真的复国,她又觉得,自己的身份可能会有些尴尬,总觉得,在侯爷身边有愧。
更莫说,眼见李唐复国之举,牵涉到许多仙人,可莫连累了侯爷。
想着,花蕊夫人又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