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辞不语,一脸冷漠,屈膝侧坐,一手搭在膝盖上,桀骜肆意。
凤执看着他,微微眯眼,这个时候的靳晏辞一点儿都不像是位高权重的朝堂官员,更像是一个张扬肆意的少年。
他太沉稳,少年老成,总是让人忽略他的年纪,穿官服的时候多了文人儒雅,言谈举止从容淡定,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文人,可换上玄衣,一身锋芒凛冽,半点儿文官样子也无。
一个人却有几面,让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凤执目光看向远方晚霞:“你是聪明人,你该明白的,有些人天生适合孤独,有些路,注定只有一个人走,靳大人不必执着于眼前,囚了自己,扰了别人,何必呢?”
凤执侧头,对上靳晏辞的眸,黑暗深幽却又泛着暗红血色,隐隐有疯狂偏执在其中。
得,她白说了。
而且这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虽然无意,但确实是招惹了一个麻烦。
当初她招惹了封兰息,虽然最后丢了性命,但封兰息真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哪怕封兰息就在她眼皮子地下搞了那么多阴谋诡计,可她却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但靳晏辞却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甩不掉,却又舍不得杀,甚至让她的防线都在隐隐后压的危机感。
眼下才只是冒出苗头,若是摁不下去,以后定会后患无穷,可让她动手杀靳晏辞,舍不得且不说,能不能都成问题。
头疼。
跃下,转身走人。
路过靳晏辞身边,他伸手一捞,一把将她的酒壶拿了过去:“正好有些口渴,三小姐不会吝啬到舍不得一壶酒吧?”
凤执看着靳晏辞,忍不住嘲笑自己,公主府里美男无数,哪个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万般讨好,可她偏偏最爱逗封兰息,看着他跳脚,看着他难受崩溃,最后走上不归路。
封兰息是这样,靳晏辞也是这般,而且他可比封兰息嚣张多了。
没了长公主凤云枢的身份威慑,他一点儿压迫感都没有,真是肆意得很。
凤执笑看着靳晏辞:“你做过后悔的事情吗?”
靳晏辞看着她:“从未,也绝不后悔。”
凤执此刻心情倒是颇好:“真是自负。”
第二天一早凤执就带人离开了,庄王派人护送回去。
而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的方文义仿佛想通了一般,大彻大悟,前来向凤执道了谢,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看得凤执狐疑,但却也没有深究。
方文义既然想通了,凤执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把他留给玉子归调教,不过这可不是要用他的意思,她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的,起码他得有被她看上的本事。
而师策,又被庄王命令护送凤执回去。
师策:......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让他护送人,这到底是埋汰谁?
不就是玉子归比他聪明能干那么一丢丢还文武双全吗?
哎......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反正他也比不过人家,何必继续自取其辱?都是自家兄弟,不要斤斤计较啦。
一条资深咸鱼就是这么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