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遮日,风送腥味,横尸遍野。
西平堡外一片凄凉景象,催人泪下。
“岳将军,快进城。”罗一贵急舞枪策马,上前接应,驱散追来的金兵。
岳森、冒铭二人奔至吊桥旁,却不进城,与罗一贵并肩作战,悍卫吊桥,等候石剑与袁长河二人。
石剑见岳森二人已到吊桥旁,便不再恋战,纵身一跃,一脚踹翻一名驰援而来的金将,跃上他的战马,左盾右刀扑向鳌生。
鳌生虽然勇狠,却也不敢迎战石剑、袁长河二人,急滚而开。
“兄弟,快走……”石剑喊了一句,策马回城。
袁长河策马紧跟。
“罗将军,这位是新科同进士、龙庭都尉、五军都督府兵马指挥石剑……石大人……”袁长河进城走入中军府,便向罗一贵引见石剑。
“未将参见石大人。”罗一贵急忙躬身向石剑行礼。
“哎呀,折杀下官也!”石剑知道他的官品在自己之上,连忙躬身还礼,又赞道:“罗将军英勇杀敌,名扬辽东,下官佩服。”
“石大人过谦了。刚才未将在城堡上,看到大人武功高强,单人勇拼金兵数将,未将甚是佩服。”罗一贵抱拳拱手,看石剑虽然有些憔悴,但英挺俊朗,恭谦有礼,便连忙请他上坐。
“袁将军年少英雄,未将佩服,幸亏你率部毁了金兵的三门红衣大炮,否则,再让金兵炮轰城堡,西平堡真的守不住了。”罗一贵又走到袁长河跟前,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地摇了摇,眼闪激动泪花,盛赞袁长河一番。
“罗将军过奖了,在金兵五万人马重围之下,将军仅率三千人马,却能坚守住西平堡,了不起啊,未将佩服。”袁长河恭谦有礼,松开他的双手,翘指而赞。
“石大人、袁将军来了,西平堡就有救了。”罗一贵感动中夹着激动,哽咽落泪。
他命人摆上酒菜,宴请石剑、岳森等人。
冒铭哭天抹泪地把王化贞轻率尽发广宁一带的兵马增援西平堡,却惨遭努尔哈赤伏击、广宁等城失守的情况告之罗一贵。
“咣当”一声,罗一贵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
他一阵头晕,身子一阵摇晃。
消息太可怕了,原来十余天不得援兵,竟是发生这种可怕的情况。不仅西平堡要完了,整个辽西也要完了。
他刚见到石剑、袁长河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冷彻全身。
“罗将军……”石剑、袁长河等人急扶住他,好言相慰。
罗一贵立住身子,抓起桌上的一坛酒,一饮而尽。
“石大人,辽西如此危险,但你却能借兵赶赴西平堡助阵,你累了,歇会吧。”他喝得满脸涨红,向石剑凄然拱手,然后大喝一声:“来人,送石大人去歇息。”
他道毕,转身走出了中军帐。
“呜……想不到辽西就这样完了?”他走出中军帐不远,便痛苦地哭出声来,为将失去辽西而悲愤心疼。
他走出中军帐才哭,是不想让石剑等人看到他满脸的伤感。
“石兄,堡外金兵达五万之众,堡内才三千将士,看来西平堡危矣。”袁长河看罗一贵一走,便给石剑酌酒。
“唉,先歇会吧,等罗将军心情好些再议。”石剑看出罗一贵心情不好,但自己不是西平堡的主将,不便擅自作主,也无精打采地走出中军帐,去驿馆歇息去了。
袁长河等人无语,再饮一会,也各自随士兵找地方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