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寂寥,风送腥味。
罗一贵回中军帐探望石剑伤势之后,两人又心情沉重地商议如何坚守西平堡之事。
“罗将军,不好了,黑云鹤擅自出城了……”此时亲兵气喘吁吁来报。
“什么?奶奶的……”罗一贵正为石剑豪情所感染,闻言一怔,继而怒拍案桌一下,急匆匆离去。
石剑急提盾握戟而出。
岳氏兄妹、冒铭急也拿起兵器紧跟。
他们走上城头,却见黑云鹤已提刀策马,冲入了敌阵。
“快开城门……”罗一贵心急火燎,急大喝一声,提枪走下城头,策马出城接应黑云鹤。
“你们三人,在城头坐镇,以防金兵借机攻城。”石剑朝岳森道了一句,急随罗一贵出城。
黑云鹤率亲兵百余人出城,直扑金营,欲穿营而过。
“杀……”金兵见状,重重围来。
“嘿嘿,出来了,就回不去了。”金兵大将尔泰握着青龙偃月刀,冷笑了两声,策马拦住黑云鹤。
“找死?”黑云鹤骂了一句,持矛而扎。
尔泰握刀左拨右划,一招二式,力大刀重,奇快无比。
“当……”刀矛相碰。
黑云鹤的矛被震歪一边,再被尔泰斜刀划下。
“啊……”黑云鹤一声惨叫,左脖至右勒被尔泰一刀划下一条深长的血糟,痛得他双手拿捏不住长矛。
尔泰青龙刀一扬,再一招“斜劈华山”挥去。
黑云鹤人头立时从脖子上飞出,无头尸身倒跌下马。
“杀……攻城……”尔泰举刀一扬,大喊一声,趁机率兵攻城。
“杀……”金兵随即高声呐喊,扑向明兵,意欲趁机抢攻西平堡。
“啊啊啊……”黑云鹤所率百余亲兵,在一阵惨叫声中,被纷涌而来的金兵砍翻在地,剁成肉浆。
“黑将军……”罗一贵持枪策马,刚刚跃过吊桥,见状哭出声来。
他不同意黑云鹤出城,正是因为爱护这位老部将。
他没想到,黑云鹤不出三个回合,便被尔泰斩于马下。
“罗一贵,你既不降,那就受死吧!”尔泰斩了黑云鹤,见罗一贵持枪哭着奔来,正中下怀,马上握刀疾奔而拦。
“金狗,还我黑贤弟的命来!”罗一贵怒吼一声,持枪当胸扎去,招数未老,又改扎为扫。
“你也不过如此!”尔泰“哼”了一声,握刀一拨又竖挡一下,继而握刀斜抹。
两人皆是以快打快,棋逢对手,不时纵马交错,刀枪相碰。
石剑策马跃过吊桥,却因没带兵出来,不敢远离吊桥,只好护在吊桥前观战。
冲上来的金兵看石剑左盾右戟,均明白此人是数次来回冲杀过自己阵营的虎将,靠上前去,却又退后,竟不敢强攻吊桥。
“得得得……”鳌生、鳌金兄弟二人四锤策马而出。
“得得得……”龙潭虎舞弄大扳斧从南边扑来,奥斯卡紧握牛角叉从西边赶来。
四员金兵虎将眼望石剑身后没有收起的吊桥,八眼相视一下,鳌氏兄弟随即一起向石剑扑去。
龙潭虎、奥斯卡则从两边奔向吊桥。
“想过吊桥进城?过了爷一关再说。”石剑看出他们的心思,冷笑一声,右戟横扫右边而来的龙潭龙,钢盾左摆直推。
“当……”龙潭虎一斧拦挡,却感手臂发麻。
“砰碰……嘶哑……”石剑左盾左摆碰上鳌生砸来一锤,正推一下,也碰上鳌金砸来一锤。
盾锤相交,发出巨响,震得三人的耳膜均是难受,三匹战马皆嘶鸣而倒退。
奥斯卡却趁机策马从石剑马后而过,跃上了吊桥。
“杀……”众金兵见状,大为兴奋,一起扑向吊桥。
城头上的明军欲收吊桥,却也来不及了。
“哎呀……”罗一贵闻声而惊,稍不留神,左臂被尔泰一刀划伤,血流如注,急拖枪而退,回奔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