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宋老太太也不想给谁留下口实，所以就板着脸孔，什么话都没说。</p>

“前院咋回事，老二咋总板着个脸，还狗咬吵吵的。”宋老爷子没什么精神，就问宋老太太。</p>

分家之后，前院后院各自开火。 宋老太太有淑娴和吴氏伺候着。刘三娘每顿饭都会送饭菜过来。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不让她送，可她不听，依旧是一顿不落地送饭送菜。</p>

“存礼媳妇在自己的屋子里吃饭，没跟老二两口子在一块。老二心里不痛快，在那吵吵。人家存礼媳妇可一声都没吭。”宋老太太就把前院的情形都说了。</p>

宋老爷子有些感慨：“孙子媳妇是看不上他们两口子的行事。这媳妇不算定错，是个有钢骨的人，心思挺正。”</p>

宋老太太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一分家，存礼媳妇肯定跟他们过不到一块去。他们自己还想着好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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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礼媳妇跟你处的好，有空你也劝劝他，到底是她公公婆婆。”</p>

“是公公婆婆，那也得自己行的端坐的正。我要是那没正行的，这些年我能压服这这些媳妇？”宋老太太就说。</p>

宋老爷子半晌没说话。</p>

“我今天上街上泼水去，碰见存义媳妇了。”宋老太太突然说。</p>

“啊……”宋老爷子顿了一会，“她说啥了没有？”</p>

“跟我嘘寒问暖的，嘴可甜了。”</p>

“这两天没看见小松和存义？”宋老爷子有些迟疑地问。</p>

“没看听。听说都忙着挣钱。不知道从哪儿找的，说是活儿挺多，这几天挣着钱了，挺兴旺。”</p>

“啊……”</p>

“淑媛那厂子，一直都挺好。人家管的严，不是啥人都能进。这宋松进去没几天就……”</p>

“你想说啥？”宋老爷子像遇到危险的刺猬，全身的刺儿都炸了起来。“你还怀疑小松？”</p>

宋老太太就看着宋老爷子：“我没说怀疑他。”</p>

“那是不可能的事。”宋老爷子大声地说，“你别疑神疑鬼的。不可能的事。”</p>

宋老太太看了看宋老爷子，转过身去做针线，不再说话。</p>

宋老爷子无力地往后靠去：“要过年了。”</p>

是要过年了。搁在往年这个时候，淑媛已经开始大包小包地往家里买东西了。</p>

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手里还有钱，猪圈里也养着肥猪，也根本打不起精神来置办年货。宋俊山倒是每天都过来，不是说该杀猪了，就是说要去庆丰打听消息，暗示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拿钱出来。</p>

宋老爷子和宋老太太却知道，宋俊山是想进城去玩。</p>

与他们这种沉郁的气氛相反，西院里武氏，还有宋存义一家三口，却是热热闹闹地准备。甚至在腊月二十这天，不年不节的，就放了一挂鞭炮。</p>

“我这两天半夜总醒。”宋老太太说，“好像有人敲咱们房山子。</p>

宋老爷子睡的死，就说没听见。</p>

如今淑娴过来，陪着宋老太太，说她也听见了。</p>

“不会是……有鬼吧？”宋老太太就白了面孔。她深信鬼神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