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老四、老五还有淑媛和小存孝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宋老太太打发走了淑娴了，就叹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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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几个人没有出事。宋家周围的人，就都还是好人。宋家不会分家。宋俊山即便无赖，也终究有个限度，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根本就不把他们老两口当一回事。</p>

“哎！”宋老爷子也长叹一声。如果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又怎么知道人情冷暖呢。可即便是他都经历过，但依旧无法习惯。</p>

他并没有回答送老太太的话，因为他知道，庆丰现在还没有好消息传来，那就是凶多吉少的意思。</p>

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p>

不用他说，宋老太太却是个比他还要实际的女人。她看着淑娴从外面走回来，又看了看出来进去闷声不响忙碌的宋秀山和吴氏。 她知道，他们老两口的晚年，只怕就要跟着三儿子一块过了。</p>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p>

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落到要跟宋秀山、吴氏这一股过日子。这是家里她最看不上的儿子和媳妇。</p>

“我这个命，也真够看的了。”宋老太太咬牙抱怨，却同时也硬起了心肠。</p>

……</p>

临近年根，庆丰下了一场雪。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把庆丰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p>

清晨，风停了，雪也住了，天却格外的冷，滴水成冰。两辆马车在庆丰的街道上艰难地走着，绕过了暂时停工的金鹊桥，就进了沈园旁边的胡同。</p>

最后，两辆马车在沈园的后角门停了下来。</p>

赶车的车夫还没下车，角门就打开了，两个精干的褐衣人出来，恭敬地朝车里行礼。两辆马车就进了角门，随即角门就关上了。即便是有眼睛最利的行人，也看不见角门里的一切。</p>

马车进了沈园的后院，直到后花园才停了下来。</p>

花园的月洞门前，早站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他穿着月白狐裘，黑底皂靴在雪里挪了挪，似乎已经站在这里有一阵子了。</p>

等马车在他身前停下。车夫忙去后面拿凳子，然后就有个穿着银红袄的少女率先从车里下来。</p>

狐裘少年正是沈念。他看了一眼银红袄是少女，就立刻迎了上去。车里正好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雪白纤细，指甲上没有染蔻丹，却是天然的淡淡粉色，食指上戴着一只赤金绞丝镶嵌蓝宝石戒指，更显得这只手莹白细嫩。</p>

沈念立刻捉住了这只手。</p>

手的主人似乎吃了一惊，动作间，大毛镶边的衣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来，那腕子上还戴着一只翠色的玉镯，一丝瑕疵也无。</p>

就看这一只手，这一小节手腕，就知道这一定是位养尊处优，而且极为美貌的少女。</p>

这个时候，少女已经探身从车子里面出来，赫然是很久没有露面的淑媛。</p>

沈念亲自扶着淑媛下了车。</p>

“这可怎么敢当啊。”淑媛就笑着说。许是很久不用在下田劳作，这些天又总是在室内的缘故，她的肤色更加白皙，一张俊俏的脸蛋更是白里透红，在冰天雪地中，就仿佛是刚刚绽放的桃花般鲜艳可爱。</p>

“和我还客气!”沈念微笑，打量着淑媛，“没瘦，好像还胖了点儿。”</p>

“老沈，我正要跟你说这个。”淑媛极自然地接过沈念递过来的手炉，抱在手里。</p>

“你叫我什么？”沈念挑眉。</p>

“九哥。”淑媛这才发现说走了嘴，连忙纠正，仿佛刚才喊老沈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老沈这个称呼，她大多数时候只敢在背后喊。当面喊的时候，还是不敢让沈念听见的。</p>

“越来越没大没小。”沈念伸出手，在淑媛的脸蛋上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手指碰到淑媛的脸，似乎就有了自己的意志，根本不想离开。 本来轻弹的动作，就要发展成抚摸。</p>

“咳咳！”两辆马车上随即又跳下来几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