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到一个声音:“你不要惊慌,这位是本王从天山上请来的上仙,或许能够帮的上忙。”这个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太监暂时收起了狠厉寻着声音望过去,眼见是烈皇子,立时请安道:“十一王爷,是您啊。”
在场众人听到十一王爷的称号,立时露出恭敬的神色,除了负责禁锢年轻儒生的官兵以及抱着皇子的太监,所有闲杂人等全部跪倒在地,给拓跋烈请安。
拓跋烈指着沈飞道:“刚才的事情本王都看见了,十七弟受伤严重需要急救,元正道尊或许能够帮上忙!”
“道尊?”众人嫌少在皇宫中听到道之一字。
那太监转目望过去,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剑眉虎目,鼻梁高挺、身材挺拔,皮肤虽然黑但是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像是凡间的人。心思一动,马上转变了语气道:“刚刚得罪了,求您救救主子。”
沈飞淡淡一笑,松开了捏住他肩膀的右手,道:“知道你救主心切,无妨。”言罢,手腕转入袖中,再出现时,已有一枚仙丹被指尖夹住:“服下吧,一日之后当可醒来。”
仙丹仙蕴留存,明显不是凡品,那太监还是第一次见到正统的仙丹,眼中露出贪婪之心,却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撬开十七皇子的嘴巴,让沈飞将仙丹送入他的喉咙。丹药入喉,不一刻工夫,殿下的气色恢复红润。
见此奇景,两名太监同时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尊大人有大量,恕老奴有眼不识泰山,奴才替小主,谢过道尊大恩大德了。”
“举手之劳而已。”沈飞泰然从容地转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既然遇见了,便是有缘,我道只渡有缘之人。说着,与拓跋烈一起回轿子去了,“起轿!”全程没有看那年轻儒生一眼。
可是那人却在他身后道:“诸天合一,有缘人千里相逢!我辈自当名满天下。”
……
远离正德门,沈飞问刚刚答王子话的聪明车夫:“那名儒生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帝都之内!”
“这个嘛。”他本是试探性地问,没想到车夫还真的知道,“如果奴才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近来在帝都之内搅起风云的年轻孺子楚绣。”
“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沈飞惊地直立而起。
“楚绣!”
“楚邪的二哥楚绣,怎么会是他!”
“大概二十天前,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儒生来到帝都,踏访帝都权贵,最后在正宫光明殿接受陛下召见,奴才想,只怕就是因为召见他,耽误了陛下的时间,才使得殿下您在青州城那边走了一遭的。”
沈飞却奇道:“你一个小小的车夫,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
“嗨,长安城里从来没有秘密的,但凡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必然掀起惊涛骇浪,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奴才想不知道都难。”
“好好好,你接着说,楚秀来此做了什么事情。”
“这年轻人被称为一代狂儒,在陛下面前对帝国现有的政体制度痛斥一番,对帝国权贵鱼肉百姓的暴虐行为严加批评,希望陛下能够大刀阔斧改革,改变现有状况。”
“结果呢。”
“众人本以为,这狂儒在光明殿上一番胡言乱语,当是死定了,哪里想得到当今万岁非但没有赐死他,反而封了一个官给他做。”
“什么官职。”
“长安城府尹。”
“就凭他说的一番话,就封做了长安城府尹,未免太儿戏了吧。”
“谁说不是呢,谁都知道,长安城府尹虽说也是一城之长,但是帝都不比其他地方,比府尹官位高的人多了去了,府尹的位置虽然重要但是很不好做。现任的府尹现年八十多岁了,是个彻头彻尾的老油条,皇城内外大小事务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对他虽然没什么意见,但都在等着他退位,好将自己的人安插进这个重要的岗位,谁能想得到,陛下居然如此轻易地将各方势力为之争抢的位置交与了一个刚刚入城几天,满嘴胡言乱语的年轻儒生!简直匪夷所思!
更加让人不解的是,这儒生一上任,真的按照自己进言中所说的,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第一步就是着手整顿吏务,在他的主持下,王宫六院,天子门下,凡是犯了帝国法令的人,无论是多么权势滔天的权贵都会接受处罚,无一例外。一时间空置已久,形同虚设的帝国关牢人满为患,一众权贵们对他怨声载道,合计着要联手收拾他,还没动手。今天这个狂儒居然胆大妄为地将矛头指向了皇子殿下,险些令殿下陨落,依奴才看,他这是作茧自缚,活到头了。”
“原来如此。狂儒楚绣,楚氏一门真是各个不同凡响,楚天涯虽然是个老糊涂,但他生的这几个儿子可真是太了不起了。”坐在轿子里的沈飞唏嘘不已,脑子飞速转动,思考一些事情。
坐在另一顶轿子里的拓跋烈问道:“道尊,你是否认识这个人啊。”
“确有两面之缘。”原来这个叫楚绣的,便是连续两次在金陵城书摊前遇见的儒生,当时沈飞就觉得这个人并非池中之物,却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比自己更早进入长安,看来一路上确实是被通天教绊住脚了,以至于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记得楚绣当时说过,只需要一件事情发生便会出山,而到他出山的时候自然名满天下,人尽皆知。想不到他口中的事情来得如此之快,或者干脆就与我有关,否则怎会咱们刚刚出城,他便也着急赶往帝都呢。”
“楚绣,他和楚邪都姓楚的。”拓跋烈的直觉很敏锐。
沈飞道:“是啊,楚绣是楚邪的亲哥哥,白鸟峰峰主的二儿子。”
“真的这样巧,看他的样子和楚邪确实有点像,手臂特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