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听罢,不由哈哈大笑,胸口一口闷气总算是喷了出来。
“不行了,老了,远不及伯瑜年轻力壮,前程远大,以贤侄的资质,不出年,这弓术定可远超于我!”
这话虽然是在捧刘琦,但实际上却还是在高抬自己。
孙坚一箭扬威,三军将士开始按部就班的在校场站定,排列开来。
而刘琦和孙坚还有两方的主要将领,则是在演武场的高台上依次坐定。
同时,还有军中的勇士们开始在高台的下方跳舞,用欢愉的气氛来结束今天的这场演武。
军舞完毕之后,便见刘琦站起身来,旁边有荆武卒为他呈递上了一条鞭子。
他大步走到高台最靠前的地方,站在正中,而他两侧不远处的位置,正各自耸立着两只铸钟。
刘琦伸手扬起了鞭子,在空中甩动了一圈,最后重重地落在了左面的钟上。
那钟是刘琦让人新做的,筑时外铜很薄,重量相比于正常的钟要轻的多,因此当鞭子抽打在上面的时候,也可以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叮!”
悠扬的声音响彻在场间,而随着刘琦抽打着钟,一旁早就枕戈待旦的乐师团队则开始演奏起了悠扬的乐曲。
而刘琦用鞭子缓缓的抽打的钟声,则是踩着他们乐曲的点子,发出悦耳的声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一首无衣在刘琦的口中随着乐曲缓缓唱出,而下方的荆州军将士们,也应和着他一同唱了出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刘琦甩鞭击钟,带领着一众兵将高声合唱《无衣》,让孙坚的心中五味陈杂。
适才一箭射下水鸟的优越感,在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当初,刘琦率兵北上阳人县,与孙坚会和,而孙坚当时让刘琦的军士与自己的军士共用厚衣避寒……
当时两军为了破董,站在了同一条阵线,正应了今日荆州军所唱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可如今,两军共同演武,表面上看虽然是一团和气,但实则内里暗藏汹涌,各揣心思,又岂如当年一般的单纯?
刘琦甩鞭击钟,与众人同唱无衣,很快被他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在场的士卒一个接着一个的张开嘴放开声,与大伙一起高声同唱。
益阳的天空下,此时响彻的不再是呐喊声与助威声,而是悠扬振奋的歌声。
相比于刘琦此刻甩鞭击钟的吟唱,孙坚适才的射鸟的举动显得太过苍白无力了。
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少时,待一曲唱罢,曲声渐落,刘琦放下手中的鞭子,看向高台下的两军士卒,笑了。
“今日演武,荆州和扬州士卒同在一场,共唱无衣,与六年前阳人之战,孙刘联盟讨伐董卓,以求拯救汉室挽救黎民于水火之景,何等相似?”
“六年来,暴贼董卓已亡,天子在雒阳立朝,叛逆刘焉、张羡、韩遂等人相继覆灭,南方平定,甲兵已足,今我与孙将军今日再次联手,不为旁事,只为来日对抗北方强敌,协助陛下克成一统……在场诸君,可愿助我与孙将军等一臂之力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