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怯生生地答道：“奴婢叫做凝香。”</p>

陈婆婆怒道：“我方才宣讲王府规矩，旁人无不在规规矩矩的聆听，只有你在此捣乱，当真大胆！”说着便甩手给了凝香一记耳光。</p>

凝香吃痛，捂着脸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仅近日里都未曾好好休息，而且从今晨到现下都没有吃过东西，因此刚刚一个失神，未能站稳身子，还请陈婆婆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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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婆婆淡淡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王妃遣人送过来的，便不将我这个管事婆婆放在眼里？不妨告诉你，当年我可还做过信王殿下的乳母呢！”</p>

原来，陈婆婆当年确是做过朱由检的乳母，可她为人甚是嚣张跋扈，常常借着这个身份作威作福，朱由检对此也甚是不喜，但终究还是念及往昔情分，没有赶其出府，只是将她调离身边，做了丫鬟们的管事。而失势的陈婆婆，从此也变得更加性格乖张。</p>

凝香慌忙摇头道：“奴婢断不敢如此想，奴婢对您尊敬还来不及，又怎会有半分轻视之心……”</p>

然而，不待她说完，陈婆婆便已冷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来人，带下去，今晚不要给她吃食。”待小厮将凝香拉下去后，陈婆婆才又趾高气扬的宣讲起王府的规矩来。</p>

用过晚饭后，朱由检和陆天行相偕来到了书房。朱由检问道：“兄长，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再查下去？难不成真的要将赌注都压在这个凝香身上么？”</p>

陆天行缓缓摇了摇头，道：“凝香虽然很重要，但谁也不清楚，她何时才肯将所知隐情说出。”</p>

朱由检皱眉道：“凶手处处谨慎，恐怕高启云也很难查出甚么，这可该如何是好。”</p>

陆天行道：“所以，咱们不如还是从此案的源头查起吧。”</p>

朱由检不解道：“此案的源头？”</p>

陆天行问道：“贤弟不妨想一想，凶手为何要杀白大人？”</p>

朱由检思量片刻后，恍然道：“白大人递上密信后不久，便被人灭了满门，那就说明他定是发现了王恭厂一案重要的隐情甚至是证据，所以凶手才会杀人灭口！因此咱们只需查清白大人死前几日，都去过甚么地方，见过甚么人，如此一来，想必定会找到些许线索！”</p>

陆天行颔首道：“不错，咱们明日便先去锦衣卫衙门查一查。”</p>

饿得睡不着的凝香，在床上翻来覆去，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地叩门声。</p>

凝香起身披上了衣服，有些虚弱的问道：“是谁？”</p>

“是我，荷香。”门外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p>

凝香记得，荷香也是今日入府的几名丫鬟之一，总是爱对人微笑，使人倍感亲切，于是便伸手将房门打开。</p>

荷香见左右无人后，闪身走了进去。待凝香将门关上，又从怀中取出半个馒头和一个鸡蛋，温言道：“饿得狠了吧？快吃吧。”</p>

凝香问道：“姐姐这是何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