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宦海沉浮 舍人 5546 字 2019-08-14

杨陆顺便把自己在学校的处境详细地说给叶祝同听,最后不解地问:“叶站长,我觉得跟你聊天不但长了见识学了东西,就把你当大哥一样看待了,有个问题我老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跟学校的同事就是搞不好关系呢?你看我这人也不象那么不好相处的人吧?”

叶祝同笑着说:“我该怎么说呢?既然你说把我当大哥看待,我也不尽拣好听的说。我就不妨说点个人的看法,就拿我对你的了解来说,我觉得你这人表面上有点故做严肃,似乎在刻意让自己显得成熟老练,其实恰恰相反,你这就是很不成熟的表现,你把属于自己那青年人应该具有的朝气和活力硬生生地压抑着,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故意防范着他,又或许人家会以为你故做清高,摆大学生架子,要知道你的同事很多都是半路出家,因为各种原因才当上教师的,他们的水平不一,是多年从事教育工作慢慢积累的教学经验来支撑着他,在你大学生面前,人家很清楚差距颇大,本来同行就容易相忌,人家就会更以为你看不起他们而心生隔阂了,如果你能比较客气地对待他们,在教学上多虚心请教他们,也许人家不会排斥你。到一个新单位,最主要的就是处理好人际关系,这对你以后的工作非常重要,本身的能力水平是要有的,可也得大家认同才行嘛。”

杨陆顺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叶站长,我真是一天老板起着脸啊?我自己怎么不觉得呢?”

叶祝同呵呵直笑说:“基本是板起的,我在县里也曾听人谈起过你,莫奇怪,文教一家,我们都是同个系统,你刚到学校就标新立异搞什么新教学方式,充分说明了你热爱教育工作,不盲目地遵循旧习,我记得连马局长也惊动了,亲自带队来考察了你的新教学法,并且还想全县推广,说明你是有真本事的,但你却忽视了其他教师们,说句难听的,他们都是土八路,怎么能跟得上你这正规军的步伐?你的新教学法对教师自身的素质要求太高了,自己都据说不好普通话怎么去教学生?而且你也打破了人们长久以来的老格局,绝大多数的教师不适应,难免心中会有怨恨,你这年轻人一来就搅混一潭水,谁都会有怨言有怪话,不巧你班上个学生出了事,人们理所当然地纷纷跳出来指责,这也就是你是教学法为什么最终被局里否定的原因了。”

杨陆顺气馁地说:“那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呢?”

叶祝同说:“你究竟说你的新教学法能不能挽回还是学校同事之间的人际关系?教学法我估计够戗,除非是换了个开明的局长,至于人际关系就容易得多了,反正对同事满脸笑容,事事不强出头,最终还是搞得好关系的。”

杨陆顺唉了一声说:“听你这样一说,见谁都要笑,见了自己讨厌的人要笑、见了跟自己作对的人也要笑,那岂不是很虚伪?”

叶祝同说:“对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确实有点难已做到,尽量吧。我象你这么年纪的时候,也是怄不得半点气,吃了好多亏,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生就的性格,要全部改变是不可能的,尽量做到最好吧。我看你的书法有些功底,想必有名师指点,没事多练练书法,对性格的养成有帮助。”

晚上躺在床上,杨陆顺心里还一直念念不忘叶祝同的话,就对隔壁的赵翠娥说:“嫂子,我问你,我是不是在其他老师心里在一副死板起脸故做清高的人呀?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赵翠娥说:“杨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在我眼里呢,你是个热情助人的大好人,说老实话,学校里是没几个人说你的好话,都说你平日里眼高于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也不知道你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

杨陆顺苦笑着说:“那我以后努力跟他们再改善关系,见人就笑就打招呼,别人有困难就热情帮忙,你说行么?”

赵翠娥扑哧一笑说:“你累不累呀,有必要那么低三下气的吗?你又不求人什么,干嘛要冲人笑干嘛要死皮癞脸的跟人拉关系呢?象现在一样搞好自己的工作,不就行了么。我看你别琢磨什么同事对你的看法了,专心处个对象,别没事闷在宿舍里,耽误大好青春了。”

杨陆顺一想也有道理,老话说人活有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拉下自己的脸去讨好别人没必要那么下贱,说:“嫂子说的是金玉良言,我受教了。这么急要我找对象,你当嫂子的也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嘛,帮我多介绍几个,自然就不会耽误青春了。”

赵翠娥心里不免有点酸,说:“你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还真想不出附近有什么姑娘配得上你,前些会我给你看了个妹子的照片,你半句好话都没得,要求也高了点,我实在找不到合适你的人了,人长得乖点的又没什么文化,读了高中的,那相貌子又见不得人,叫我这嫂子好为难哩!”

杨陆顺求饶似地说:“打住打住,我的好嫂子,你现在比我娘还要唠叨了,没好的就算了,感情这东西,多少还要碰点运气!”又说:“住我们旁边的周老师家爱人叶站长,我蛮佩服他的,为人又好,懂的东西也多,吹拉弹唱是样样行,以后我就拜他为师,学几件乐器,你说学什么好?”

赵翠娥说:“只要是学,我看什么都好,那叶站长俩口子新平不认识他们的少,从前周老师演的铁梅,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我看呀,也这有叶站长跟她般配,谁娶她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要是周可转回去十来岁,你倒是可以跟她处对象,郎才女貌刚刚好!”

杨陆顺听了哭笑不得,说:“我问你学什么乐器好,你就只说是学二胡好还是学手风琴好嘛,偏偏又扯到了搞对象上面,我怕了你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赵翠娥也不为忤,自顾自地说:“杨老师,你上次说在你同学婚礼上看到新娘子穿了白婚纱,到底好不好看啊?我总老是瞎琢磨,你说那戴白穿白是家里老(死的避讳说法)人,结婚那么喜庆的事,应该是穿红戴绿的啦?就不怕吉利呀,不是我算早八字,我敢肯定你同学的婚姻长久不了!”

杨陆顺无奈地说:“嫂子,你晓得什么?人家那是跟外国人学的,那古胜利是仿效西洋的婚礼模式嘛,我告诉你,还只有象他们那样的大户人家才能赶赶时髦,摩登得很呐!你少见多怪,嫉妒人家,才咒人家不幸福!”

赵翠娥笑着说:“我才懒得嫉妒他们呢,你把那男家说得那么富贵,我只是怀疑你那同学是看上了人家家境好,想当阔太太了。”

这话说中了杨陆顺的心事,立即让他情绪低落下去,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怔怔地看着屋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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