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自从跟袁奇志有了特殊关系,虽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可心里总还有愧疚,对不起沙沙和未出生的孩子,四姐也告诉他孕妇本就容易发脾气,就对她诸多忍让,只要得闲就及早回家,眼睛皮子累得打架了也强支撑着陪她说话看电视,看着沙沙浮肿了的手脚,为了孩子的营养而吃得肥胖了的身体,他也是感慨良多,女性就是伟大!
发生了一件事,让杨陆顺很不高兴。
他爹在家属房后面的空地开了一大块菜地,主要是给他五姐开饭馆用,他爹一直身体健朗,这点小活也不在话下,平时老俩口一起来也经常在家吃饭,这本正常,老人在儿子家吃饭还不是天经地义啊。沙沙并不是容不得,而是跟五姐关系闹僵后,总认为公爹公婆对老五家太好了,嘀咕什么七老八十不享福,累死累活不为儿。对老人们渐渐也没了好脸色!
这不他爹挑了担水准备去浇地,一不留心把引发了腿上的静脉曲张,一条腿又黑又肿,老头还咬着牙不看医生,只用热手巾做做热敷,直到痛得下不了床,在四姐的催促下才去看医生,早就耽误了病情,得动手术清理淤血,送到万山红医院开了刀,花去上百元钱才治好。
出院时杨陆顺付的住院治疗费,回来后在六子处休息,他五姐姐夫来探望,东西提不少,只是他五姐也是个拗脾气,上了六子家也没跟沙沙打招呼,把沙沙气得够戗,当场就变了脸:“要说爹这次腿发病,开刀住院发费了一两百医药费,得归老五家出。”
老五开饭馆赚了钱,正准备在街道上起新房子阔门脸,自然也不把这一两百放在心上,也就是看不惯沙沙一脸的傲慢,扯住正要从兜里掏钱的男人,毫不示弱地说:“我爹病了,莫说只花了一两百医疗费,就是一两千也要治,我也出得起。问题是这钱该谁出?该我杨梨花出的,我不得少一分,不该我出的,我就是钱堆成了山,那也没得半分毫!”
沙沙说:“这次爹发病,不是为了跟你种菜,我看也不得发,这么久白给你送菜没见你不要?到了该你出钱就分得那样清楚?做人要有良心!你现在富贵了,钱堆得成山,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你出主意、谁帮你拉生意的,最看不起那些得了好就忘恩的人!”
老五最恨沙沙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好象给了人好处就要感恩戴谢一辈子,处处就要比她矮一截才好,说:“汪溪沙,我没看见过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啦,还是城里人,那心眼怎么比我这乡下婆娘还小?莫说你现在条件还蛮好,就是穷得没了隔夜粮,你的公爹病了还得归你出钱治,这是规矩。我爹白给菜我,那是我这最女的讨我爹喜欢,老人情愿!你莫仗着六子帮我家开饭馆的事看我不起,我告诉你,杨陆顺一世都是我老弟,你这刁钻蛮横的婆娘不见得是我家六子一世的媳妇!”
这下就捅了马蜂窝,任谁也劝不住架,对骂起来,四姐只得叫老五赶紧走,莫让沙沙太气愤,怕伤了身子,老五也是气昏了头,走就走了吧,还数出十张十元的票子顺手往桌子上一丢,可力道没把握好掉了大半在地上!
把个沙沙气得七窍冒烟,号啕大哭,她长这么大没受过这样的龌龊气,偏巧六子也不在,算是她孤身应战,想想就觉得心酸委屈,老人在后间屋里唉声叹气,四姐要去拣地上的钱,沙沙死活不肯,说是要让六子来看看,看他帮的什么人!
到了晚上杨陆顺回家,看到哭得两眼棉花桃子一样的沙沙,忙问发生了什么,听了沙沙的哭诉,他不怎么相信,一问四姐,果然那钱是老五丢在地上的,不禁勃然大怒,脸色铁青地把那钱一张张捏在手里,朝五妹子饭店走去。
这地上的钱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以前沙沙与五姐闹矛盾,不管谁是谁非,他都主动给五姐陪小心,就是怕小事闹大,可今天他五姐这样就太过分了,就算不提自己为了他们家开饭馆费心费神,沙沙再怎么胡说八道,你看在她肚子里未出世的侄儿份上,赶紧走得了,我这当弟弟的给你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你们吵架就吵架,消了气还是一家人,你把钱丢在地上,分明是在炫耀分明是把姐弟之情也丢在了地上,爹也是你亲爹,就怎么出不得钱?
五姐见六子一脸阴沉地进了店,混不象从前来替沙沙陪小心的样子,心知这次把老弟得罪了,她赶紧给六子去倒水,六子也一口喝了,说:“姐,这一百块钱我帮你拣了起来,又来还给你了。你赚的辛苦钱怎么可以随便浪费呢,收好,再莫弄丢了。”说完把理得整整齐齐的票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就出了门,任他五姐姐夫叫唤也没回头,他心里说:“嘿嘿,这人与人什么都好打交道,只在钱上就马虎不得,再好关系的人提钱就翻脸,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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