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顿时就火起,感情是女人都要让他们占口头便宜的啊,还以为那风骚老板娘故意拉拢客人才曲意讨好,可真要自己的爱人去开男女方面的淫秽玩笑,是男人都不能容忍,刷地站起来说:“易书记,沙沙在银行坐储蓄柜台,还真不能喝酒,赔钱事小,但工作态度要端正,还是我代替沙沙敬您的酒,好吗?”
小何鼓噪着:“那怎么行,没见易书记都站起来了么?你也是不懂事了。”果然易书记的笑就点僵,沙沙忙冲杨陆顺使了个眼色,诚恳地说:“易叔叔,您在上,侄女沙沙在下,敬您一杯酒,祝您和李姨身体健康,早抱乖孙子!”沙沙聪明,知道老易的大儿子结婚一年多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知道老易李姨都心急得很,这也算投其所好,更表明了自己是晚辈的身份,总不至于再开过分的玩笑了。
果然易书记很高兴,他看到了沙沙的诚挚说:“嗯,沙沙,我可真要谢谢你的吉言了,着年添了孙,我还要跟你喝酒!干杯。”
杨陆顺见易书记很高兴了又没开过分玩笑,心里就塌实了些,对小何就更憎恨了,完全是狗嘴里吐不象牙野鬼子没句人话!
沙沙喘了口气,还夹了几筷子菜给易书记,倒满酒走到秦主任身边说:“秦叔叔,您在......”老秦站起来笑着打断她的话:“沙沙,这里只有易书记是领导,我就不敢当领导之名了。你叫我叔叔,我就叫你侄女。来咱叔侄干一杯。”老秦既推崇了易书记,也多少给了杨陆顺沙沙俩口子的面子,说心里话他还是想笼络杨陆顺,多写点有影响力的文章,他这办公室主任也有光嘛。杨陆顺自然心里非常感激,亲耳听着自己的爱人说在别人下面,怎么也不是滋味!
小何今天是处处吃瘪,老秦也不配合他行事,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老琢磨怎么生点是非。倒是沙沙把几个人的气氛调节得蛮不错,处处体现着细致关心,也时时展现自己的美丽,不时顾盼巧笑,恭维奉承得易书记老秦是眉开眼笑,杨陆顺则见机会就搭一把桥,不多会一瓶茅台就没了,老秦也喝上了兴致,建议道:“易书记,再来一瓶?今天这酒好,胃也不痛!”易书记是巴不得,说:“行啊,不过你可悠着点,别再搞出胃出血,我怕老嫂子骂人。”沙沙关切地说:“易叔叔,李姨也很关心你的身体,说你在外面搞招待常喝不少酒,酒伤肝呢,您现在身体很健康,可总也是要当爷爷的岁数了,我没见着我不管,我在您身边就有义务为您的健康着想。”小何听了沙沙的温言软语竟然有股醋劲,好象沙沙这美人儿没把他这帅小伙(这是他自诩的,毕竟那时司机又是小车司机还是蛮得女青年喜欢的)放在眼里,倒对俩糟老头子忒关心,冲口就说:“你是不晓得咱首长的酒量,这才喝了多少?首长高兴了可以喝一斤半的春江大曲,这点酒漱口都不够。”沙沙嗔怪道:“何师傅,哪有这样害你首长的呢?不知道酒是穿肠毒药呀,你身为易叔叔身边的人,得时刻照顾首长,都是部下替首长喝酒,你倒反过来怂恿首长喝酒,看我不告诉李姨批评你!”小何顿时象斗败的公鸡蔫了劲儿,李姨还有易哥确实都这样郑重拜托过他要时刻多劝着点易书记少喝酒。
易书记呵呵笑着说:“你个小妹子,跟我那靓靓一个口气,今天我是真高兴,就再喝一瓶好吧?分散了也才不到半斤嘛,你易叔没问题。”话都说到这份上,沙沙肯定得让步,就对六子说:“只好听易叔叔的话了,你就再拿一瓶来。”杨陆顺笑咪咪地领命而去。
老秦笑呵呵地说:“易书记,沙沙可真是个懂事的妹子。人又漂亮又细心,有这样个女儿是福气哟。”
易书记频频点头,这几年搞改革开放,男女之防远没当年紧张,和漂亮妹子打情骂俏又让他找回了逝去的青春,搞多了那些玩意又觉得无聊,毕竟人家都是冲他这块领导干部的牌子捞好处,当然眼前这沙沙自然不例外,可人年纪大了确实需要更多的关心,特别是亲情,家里的儿女大了自然不会在老爹面前太撒娇,倒是这沙沙处处体贴细致,还真有点象闺女,也罢也罢,闺女有闺女的好,总比那些俗不可耐的强,就摸着沙沙的头发说:“老秦说得对呀,沙沙是个好妹子,跟我那靓靓一样,又聪明又漂亮,是个乖女女!”沙沙咯咯地娇笑起来,缩了缩脖子说:“易叔叔,你是不是在家经常摸你家的大黄(一只黄狗),感觉就是在摸大黄,哪有您这么使大气力的嘛。”又逗得易书记老秦呵呵大笑。
小何没辙了,看来怂恿什么试试味是甭想,于是就打击沙沙的自信,啧啧着嘴巴说:“首长,你看沙沙笑得喽,真象个黄花妹子,要不是我晓得她儿子都快两岁了,我还真想追求她做对象呢。听她笑那硬比那十七、八的细妹子还天真!”其实嘴巴撇是那么撇,完全是讽刺。
沙沙笑着问:“易叔叔,我跟靓妹子走在一起,别人说我们像两叔侄,可跟李姨走在一起,别人又说我们象两娘女,您最会看人了,你说我到底是侄女,还是其他?”易书记哈哈大笑道:“沙沙,你真是个鬼精灵,我说呀,你跟靓靓一样,是小可爱,成了吧!”沙沙满意得拍起了手,冲小何哼了声:“你看首长的眼光多好,你就没学到点?在首长身边就要多学习首长的本领,到时候首长才好安排你更重要的职务呀,莫非你想开一辈子车呀?”
这番话呛得小何直翻白眼,连易书记都承认了,还能反驳,尤自死撑:“我就是愿意更首长当一辈子司机,伺候别人我还不干呢。”
易书记笑着说:“小何你这样说就不对,沙沙说得好,你总不能开一辈子车,还得多学习哟。看不出沙沙志气蛮高呀。怎么,你家杨陆顺把大学文化知识传授给你了?”
沙沙说:“我才懒得学什么学问呢,不是说女子无才就是德么?我只想做个普通妇女,带好家里的宝宝,闲暇去陪李姨说说话逛逛街就行了。男人才奋斗事业的。哎呀,这六子手脚真的慢,怎么还不把酒拿上来?易叔秦叔叔,我到下面去催催。”
望着沙沙一溜小跑出了门,老秦丢了粒花生米在嘴巴里嚼着,说:“易书记,杨陆顺这俩口子不错。”易书记也感慨地说:“是啊,都这么久了,我也算阅人无数,就想不通这杨陆顺的新平怎么跟老谢搞得那么僵。不至于吧?”老秦不好多说表看法,摇了摇头说:“这谁说得清楚?不过,易书记,自己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易书记点了点头说:“眼见为实,眼见为实哟。”他虽然口里在回答,心思却飞得远了,老是惦记着老谢的话,到底还是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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