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逝去的与镇压的(1 / 2)

 本来不想发的,原来说过除了六、日两更,其他时候一更,但是一则是节假日,二则最近有不少书友留言,而且都是很中肯的留言,此章就权当感谢吧。

马义眼望着静静躺于几尺木匣中的老人,门外的道人在不停的悲怆着,‘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怎曾想,上次一见便是永别?

在幽暗而狭小的房间里,胡老四躺在一副简易的棺椁里,他穿着白衣裳,身子伸得老长,一双苍筋满布的手安静地放在胸脯上,手指也是弯的,他那一对快乐的眼睛紧紧地闭住,曾经和善的面孔发黑,难看地呲着牙。

师兄披麻戴孝跪在厅堂边简易的铺上,守候在旁送终。以赵大爷为主的几个村中老人,一边轻抹着眼泪,一边为其更换寿衣,穿上鞋袜。见马义等人拜祭过后,又用其被单复盖躯体与面部,一帮村民便围尸恸哭。

马义脸色有些冷峻,他轻身出门,自埂边用瓦片取回泥土一块,土上穴香,置于尸体脚端处的地上,这是为了使亡者入土为安。

毕恭毕敬接过赵大婶递来的米饭,仔细穴上竹筷一双,轻声的置于棺椁脚端处,这是辞生之饭;又将胡老师生前所用过的日常用品,送至村外焚化,这是送脚尾,从此亡者对此世再无眷恋。

其后便是三日的守灵,马义和阿萝静静的陪着师兄,他们不断地续香,焚烧冥纸。一盏昏黄的油灯,点在死者身旁。为了保证灯火不灭,他们就彻夜坐在停放尸体的房间,这是一盏指路的灯,为了使亡者能回来一看。

三日后,由道人在室内外进行一些祓凶驱邪的仪式,又请其“开路”、“开喉”,以使死者能不走错路,在阴间也能进食;烧纸轿、纸马供死者代步;烧各色纸人、纸扎供死者阴间用渡。马义轻轻挥洒着,他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冷漠,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超脱了轮回因果便没了人情?

纸钱在空中飞舞,开路神、显道神在前方引领着道路,道人那三山铃轻摇不定:“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夕阳渐渐入土,它的光线照着新掩的坟茔,更显现出一种凄凉的土黄。暮色愈演愈黑,把累累坟墓中的阴气都密布起来。忽而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将坟墓的颜色改变一下,只是又是一片惨白!

“往者已矣,活着的还要继续”,赵老爷子轻轻拍了马义,着赵大婶将阿萝带回去后,又领着马义和他师兄回返。“我们这一辈的人,已寥寥无几了”,老人轻叹着。

到了这个年纪,老人早没了什么尊贵低卑的念头,对他来说马义、阿萝以及师兄,都只是晚辈而以。“是”,马义轻声应道。死去的,是为了让活着的更好的活着;那么活着的,便应该让死去的死的其所。

“那么,师兄,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马义的眼中杀意凛凛。他一直认为,那个狡狯、可亲的老头儿只会在阳光下静静暝去,如今却难得安宁,让他是愤怒不已。

耳听师兄的讲解,马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既然事关他家,少不得他的去走动一趟了。在河边布置下几个法阵后,马义叮嘱师兄通知村民,最近不要到镇桥上下这段河段去洗刷取水了。失去了引领,四散的阴气、孽丝会要了人命。

一阵飞驰过后,看着老虎洞那幽深清冷的洞口,马义闭目感知了一下,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这是环抱双庙村的山脉之一,这老虎洞正位于镇河的北方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