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骥同意担任先锋将领,众将不由得微微失望,他们不明白大王为什么会将这个立功的机会送给魏骥。不过也没人敢出声质疑,因为大王的权威不容质疑。</p>
崇侯翊虽然失望,但是也没放在心上。</p>
就连魏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聂嗣会让他担任先锋主将。可以说,这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p>
五千先锋,自下辨出发,先过上禄,而后沿着汉江支流北上,拿下武都道之后再度转向,从山道沿河,逼近天水的始昌城。</p>
距离出发已过四日,马上就要踏足天水郡,逼近始昌,魏骥终于向公羊瑜问出自己的疑惑。</p>
河边,先锋军暂时休整扎营,为明日进攻始昌做准备。</p>
魏骥找到公羊瑜,问道:“军师,为何大王要让我担任先锋军主将。不论是崇侯将军还是窦将军,他们都比我合适。”</p>
在他看来,崇侯翊和窦蔑才是燧王的爱将和心腹,为何这种立功的机会会独独交给他?</p>
“我以为在离开下辨之后,你就会问我,没想到你憋到现在才问。”公羊瑜蹲在地上,一边招着河水洗手,一边笑着说。</p>
魏骥微微尴尬,抱拳低声道:“还请军师不吝告知。”</p>
公羊瑜洗完手,站起来,慢条斯理的用绢帛擦手,颇为感慨的说道:“文郃,这是大王给你的机会。你可以选择抓住,同样也可以选择放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p>
公羊瑜拍拍他肩膀,擦肩而过。</p>
魏骥是聪明人,公羊瑜稍微提醒,他便知道燧王的打算。联想这些日子,燧王对他的‘考察’和‘关照’,他已经知道答案。</p>
到底是抓住机会,还是放弃机会呢?</p>
嘉德九年三月中旬,秦州、冀县。</p>
韩猊失去联络的消息,已经传到容畿耳中,就在刚刚,始昌传来消息,一股突然出现的燧军拿下始昌,现在正向西县逼近。</p>
西县的后面,可就是冀县啊!</p>
到现在,他方才明白武都的突变,他才明白燧军攻打他的全部战略布置。</p>
可是,明白的太晚了!</p>
那名报信的信卒跪在地上,左右两边的群臣相顾无言。</p>
到此时,是个人都知道大势已去。</p>
“众位爱卿,寡人,该怎么办?”容畿双目茫然的看着他们。希望他的臣子们,能出个主意拯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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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焉口舌仿佛灌了铅,半个字也说不出口。如果没有这股来自武都的燧军,他们或许还能坚守,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始昌失守,出现大量的燧军,这基本上意味着他们再无机会。</p>
除非,有人能从背后袭击燧军。</p>
可是,岐国和燧国打到现在,他都没听说西门靓出兵,如何还能将希望寄托在西门靓身上。</p>
室内的群臣,只剩下惶恐。他们知道,不论是投降还是顽抗,下场都是死路一条。</p>
根本没得选!</p>
到底该怎么办?</p>
没人能给容畿答案,甚至,他们自己都没办法给自己答案。</p>
“不如,向聂嗣称臣吧。”有人小心翼翼的建议,“如果愿意做燧国的属国,也许能避免做阶下囚。”</p>
田焉冷笑:“你还没睡醒吧,聂贼大张旗鼓的讨伐我们,现在我国势微,他岂会愿意放过我们!”</p>
众人沉默,无法反驳。</p>
容畿沉默许久,方才道:“难道寡人的社稷宗庙,保不住么。”</p>
众人还是沉默。</p>
见状,容畿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怒火。</p>
“你们说啊!寡人到底该怎么办!”他向着群臣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p>
剧氏家主道:“大王,要么战,要么和。”</p>
“怎么战?怎么和?”田焉追问。</p>
剧氏家主冷哼道:“田相被大王拜为国相,这种事情,田相难道要袖手旁观吗?”</p>
“吾何时在袖手旁观,你休要污人清白!”田焉站出来,怒斥剧氏家主。</p>
韩氏家主冷笑道:“确实没有袖手旁观,只不过田相出的主意貌似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被燧军算计一道,致使我国大军尽数被剿灭在陇关道。”</p>
“你根本没资格当这个国相!”韩氏家主指着田焉的鼻子骂。</p>
“你!”田焉指着韩氏家主,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难。</p>
剧氏家主也拱火,说道:“此前,兵马布置,联合西门靓,全都是你在做主。但现在陇关失守,西门靓渺无音信,谁功谁过,一目了然!”</p>
“你们无耻!”田焉大骂:“此前你们不发一言,唯唯诺诺,现在大祸临头,一个个自诩才智,事后智慧,无耻之尤!”</p>
“哼!”剧氏家主冷漠道:“田相一手遮天,吾等就是心有计谋也不敢说出来,免得叫田相斥责!”</p>
“不错,剧大人说得对!”韩氏家主附和。</p>
田焉气的脸颊通红,万没想到这个时候韩氏和剧氏会向他发难。</p>
“好啊,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拖累岐国,那你们倒是说说看,现在我们要怎么办!”田焉反戈一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