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卧底培训时，那里的教官就告诉过赤井秀一，卧底生涯是变数很多，潜伏期短则数周，长达数年。</p>

FBI曾经有一位传奇卧底，那位前辈混迹当地黑帮整整24年，从一个小弟坐上了接近二把手的位置，甚至被老大作为下一任继承者培养，所谓“你们再不收网，我就要当老大”了。</p>

但赤井秀一知道这只是极少数的例子，更多的卧底会死在看不见光的地方。</p>

他不能大意，更不能着急，即便如此，他也有必须冒着风险去确认的事情——比如长相和他母亲相似的雪莉，到底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p>

赤井秀一拿到了雪莉带着发囊、可以拿去做DNA检测的头发，决定等到保镖任务结束后再去医院。</p>

在送雪莉回去后，他点上一根烟，独自返回目前的住所。</p>

他这几天住在雪莉隔壁，这里的居住环境比他那套廉价公寓好得多。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清洗干净的烟灰缸放在茶几中央，又摸出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p>

像是两边说好了一样，他手指刚碰到手机，就感到手机相当凑巧地震动了一下。</p>

仍然是安格斯特拉发来的邮件：</p>

【我记得你家欠了组织一大笔钱，你确定不要奖金吗？——Angostura】</p>

赤井秀一注视着末尾那个代号，他可以想象出小上司后知后觉地想到诸星大加入组织的理由、然后露出困惑的表情发出这份邮件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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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有给我规定债务期限……】</p>

他取下烟，将头部凝结出一段烟灰的香烟放在烟灰缸边缘敲了一下，才继续打字：</p>

【……就算我早早还清欠债，我也无法离开，所以没必要着急，日常生活也是要过的。——诸星】</p>

如果他面对的是琴酒或是组织其他人，赤井秀一绝对不会这么说，可面对安格斯特拉就不要紧……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确定，或许是当年的格雷·克洛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p>

【那你想要什么？——Angostura】</p>

赤井秀一想了想，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组织的重要情报——是不能明说的，那就只能换其他比较……有趣的。</p>

想起安格斯特拉身边那个三番四次找他茬的金毛忠犬，赤井秀一很快就决定了自己想要的奖励。</p>

【去温泉旅行时，你打算订几个房间？——诸星】</p>

【我看中了一家名叫‘惠比寿’的温泉旅店，一间套房里有两个卧室，能住四个人。——Angostura】</p>

【我能和你睡一起吗？我最晚到你身边，一直没有亲近你的机会，我想更了解你。——诸星】</p>

发完这句话，赤井秀一沉默了片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