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荣又道:“徐指使,龙指挥麾下有五百轻骑,皆是捧日军精锐,不如调拨出一队人马,入徐指使麾下,暂听徐指使调遣,护卫徐指使安危!”
徐章却摇头道:“下官此行,当以隐蔽迅速为先,下官身边已有二十亲卫护卫,已经绰绰有余。”
“况且龙指挥肩负重任,”
林季荣点头道:“也罢!那便这样吧!”说着又对帐中诸将道:“诸位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
是夜,电闪雷鸣,天降暴雨,持续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天色将明之际,才将将停住。
卯正时分,简单的用了些干粮当早饭之后,徐章骑着大黑马一马当先出了大营,王破敌领着而是亲卫紧随其后,上了官道之后,便按照既定的线路,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徐章等人都已经卸下了身上的甲衣,换上了寻常江湖汉子贯穿的劲装箭袍,推了五辆装满物资的马车,扮作押镖的镖客。
因着昨夜才刚刚降下大雨,道路泥泞不堪,湿滑难行,根本没法纵马驱驰,将速度提到最快。
好在徐章带的人不多,加上他和王破敌,二十个亲卫,还有驾车押送那些货物的兵卒,拢共也才三十号人,
一个多时辰之后,徐章一行人在一处坳口停了下来。
天色虽然已经放晴,但昨晚刚刚下过一夜的大雨,道路远要比平时更加难行,这才一个多时辰,人倒是还能忍受,可他们的坐骑却有些耐不住了。
“咱们走了多久?”
徐章站在坳口,眼前是一大片已经收割过了的麦田,尽管刚刚才下过雨,但雨停之后,一席能够看到麦田里还有农人在劳作。
拉着牛儿耕田的,躬着身子清理田里杂草的,大多都带着斗笠,面色黝黑。
王破敌一直在心底估算着路程:“大概得有三十里了!”
徐章又道:“去前边问问路!看看咱们到了哪儿了!”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有精确无误的地图,还有卫星导航,有各种各样的路标。
王破敌翻身下马,亲自走到麦田里,寻了位老农问起了路。
不多时,王破敌便回来了:“五爷,咱们已经出了咸平地界儿,已经到了襄邑县治下,在往前走七八里,便有一处小镇!在往前七十里左右,便是襄邑县城!”
“襄邑?”徐章喃喃一句,便道:“走吧,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叫上兄弟们出发!咱们去前面镇上采买点东西!”
傍晚时分,徐章等人满面风霜的赶到了襄邑县城。
谨慎起见,徐章并没有入住官驿,而是寻了个普通的客栈落脚,包了两间大通铺,开了个单间,将马匹车辆安置在客栈的后院,几个兄弟轮番站岗值夜。
夜里。
屋子里头亮着微黄的烛光,徐章简单洗了个冷水澡,出去打探情况的王破敌就回来了。
“五爷!”王破敌进了屋,给徐章打过招呼后便自顾自的拎起水壶倒了一杯,先喝了。
“怎么样了?”徐章坐在桌旁,手里头拿着一支黝黑的铁锏,正在悉心的擦拭保养,桌上还放着另外一支。
这对铁锏,其中一支乃是徐家祖传下来的,还有一支,是几年前刚到东京的时候,徐章托了顾二找了将作局的人重新打制的。
王破敌抬手用衣袖擦去嘴角遗留的水渍:“已经和漕帮的兄弟联系上了,三日前老太太和六姑娘的船入了宿州,快到灵璧县了!”
“车三娘那边呢?准备的怎么样了?”徐章继续问。
王破敌道:“车嫂子和石大哥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带着漕帮的兄弟们陆续潜入了淮阴,现如今就等着老太太和六姑娘的船队一道,那伙水鱼忍不住蹦跶出来,就可以收网了!”
徐章点了点头,面色却依旧有些凝重:“这伙水贼能在淮阴盘踞这么久,每次出手,都从不落空,绝不会简单,这次咱们好不容易才摸到他们的尾巴,绝对不能叫他们就这么跑了!”
说着徐章目光一凝,看着昏黄的烛火:“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爪,抓出几条大鱼来!”
王破敌一愣,张口便道:“五爷是怀疑这伙贼人和叛贼有关?”
徐章目光一扫,“你说呢?”
王破敌心里咯噔一下,“那咱们要不要通知石大哥和车嫂子加派人手!”
徐章道:“现在才通知,怕是已经晚了!不过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六妹妹和平寇在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