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
······
徐顺乾不禁辈分最大,便是年龄也是仅剩的几个顺字辈老人当中最大的一个。
当然了,除了他那个现如今瘫痪在床,不能动弹的七哥。
徐顺乾走到东侧最前列的一个靠背大椅之上坐下。
方才还在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的众人也都不在说话。
“咳咳!”
钱老太太干咳一声,朗声说道:“今日劳烦诸位耆老尊贵齐聚于此,是老婆子的不是,可此事涉及到我徐氏一族的未来,老婆子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只能来求诸位耆老长辈了!”
“钱氏,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若是当真危及到咱们徐氏一族,咱们族里这么多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绝没有一个含糊的!”
徐顺乾喝了口茶,直接表态。
钱氏明显松了口气,对着徐顺乾道:“九叔深明大义,侄媳佩服!”
钱氏便也不在拐弯抹角,径直说道:“此番睿儿领兵平叛,却不幸兵败被俘的消息,相信诸位叔伯长辈们早都知道了吧!”
“可是侯爷出了什么差错?”
立马便有人担心的问。
黄氏站了出来,冲着问话的人福身一礼,说道:“多谢七叔关心,官人眼下已经被官军救了出来,只是受了重伤,现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黄氏又是福身一礼,退了回去,钱氏又道:“今日要说的却不是这事儿!”
说着钱氏的目光扫过众人,忽然问道:“不知诸位对于咱们宥阳出的那位新科传胪,现如今的淮南经略安抚使徐章徐谨言可有了解?”
“听你的语气,难道今日所议之事,还与这位安抚使有什么关联不成?”徐顺乾瞧着性子粗狂,实则却是个外粗内细的。
钱氏一脸苦笑,说道:“不瞒九叔,还有诸位叔伯长辈,今日将诸位找来,便是为了这位安抚使大人。”
钱氏也不再卖关子,径直说道:“如今睿儿便是在这位徐指使的手中,前些时日,这位徐指使手下一位·······”
钱氏便将前些时日,王破敌登门之事一一说了,听得堂中一众徐氏耆老尊贵那是气愤不已,一个个拍桌子瞪眼睛,恨不能立马冲出去把徐章和王破敌狠狠打上一顿,绑了送去东京,到官家面前去告他一状。
倒是徐顺乾,还保持着冷静:“咱们和他无冤无仇,他这般为难咱们,究竟意欲何为?”
钱氏苦笑着道,“九叔可知道宥阳徐家的那位先祖,也就是徐章的曾祖父姓甚名谁吗?”
徐顺乾差点没翻白眼:“我上哪儿知道他姓甚名谁!”
钱氏知道徐顺乾的脾性,也不脑,而是说出了一个名字。
“徐顺朗!”
“不知九叔对这个名字可有印象?”
徐章的祖父原名徐顺朗,只是被除族之后,孤身一人行走江湖,怕坠了祖宗威名,便将名字当中的顺字抹了去,自称徐朗。
“徐顺朗?”徐顺乾皱眉思索着。
厅内的其他人却也猜测着说:“顺字辈?难道宥阳徐氏与我金陵徐氏还有渊源不成?”
“不对呀!为何从来没听族中长辈提起过,咱们徐氏还有一个分支在宥阳?”
“九叔!”
“九叔!”
“嗯!”徐顺乾正回忆着,忽然被一个晚辈的声音拉了回来。
“九叔可有印象?”
徐顺乾眉头依旧皱着:“听着倒是耳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却在这时,徐顺乾的旁边忽然冒出一个老迈的声音来:“九哥难道忘了?当初陆续克死父母弟妹,被誉为天煞孤星的十一哥了?”
说话之人名为徐顺佑,在顺字辈当中,排行十七,比徐顺乾小六岁,也已经年近古稀了。
“十一!”经过这么一提醒,徐顺乾瞬间便想了起来。
随即便看向钱氏,目光凝实,沉声问道:“他提了什么条件?”
钱叔苦笑一声,说道:“要咱们开中门,扫庭院,将其恭恭敬敬的迎入徐氏宗祠之中,再由睿儿这个勇毅候再加上九叔您一道在族谱上写明当初逐其曾祖出族的缘由,还他曾祖清白!”
徐顺乾目光闪烁着,再度追问:“仅仅只是如此?”
钱氏摇了摇头,若仅仅只是如此,她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请动族中的耆老尊贵,一块儿来宗祠议事。
说道:“他还要睿儿以勇毅候的身份,将其中缘由写入奏折当中,上书官家,递到宗人府!”
“昭告全族,承认他宥阳徐氏一脉,乃是自金陵徐氏分出去的徐氏支脉,允其将其高祖、天祖之灵位迎出宗祠,送回宥阳!”
“并且归还当年族中侵占其曾祖之家宅产业!”
“如若不然,他就将睿儿勾结叛军,将舒州拱手相送的奏折和一应证据送去东京,在官家面前告睿儿一个通敌叛国,从贼谋逆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