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精锐骑兵呼啸着跟在王博身后隆隆踏上斜道。听到了马蹄声想起,斜道前方的那些军士赶忙瞄准,将四道绳索射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地清理障碍,然后趴在斜道的两肩上,努力压底身子,尽量远离斜道的中心,希望不会被那些战马踩到。他们知道王博的使命,也知道假如他们没有能迅速完成这些事情,王博绝不会为了他们稍停脚步再冲一次,而是会直接踏着他们冲击的。
“嘿——”在斜道尽头,王博控制着战马双腿用力一蹬,战马驮着他飞在半空,朝着城头落去。王博心中一喜,自己的控制恰到好处,而马匹的力量和速度也都足够,绝对是能够越过那距离的。但王博迅即感觉到在城头,一堆各式各样的武器朝着他招呼而来。王博把心一横,横向一扯缰绳,马匹在半空中生生被扭转了姿势,不再是能问问落在城头而是会侧身砸在城头上。这样一来,这批昂贵的精良战马必死无疑。但王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扯随即一纵,就在马匹掉落在城头的人群里,还绝望地在乱踢乱踹的时候,他却稳稳落在城头,挥舞起了手里的大刀,朝着一侧杀了过去。
在王博的身后,一千骑兵陆陆续续地起跳,落地,有的能顺利落在城头,加入战团,有的则因为起跳太早就坠落进城头和斜道之间的罅隙里,成为庞大而廉价的斜道的填充物。但大家舍生忘死,无论看到面前同袍发生了什么,他们一个个跳起又一个个落下,其中有不少人还学习了王博的办法,直接让战马的躯体为自己清场。这些深爱战马的士兵要在怎么样的情绪的驱动下才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就是这种拼命地战法,让西凌方面一下子缓不过劲来,虽然在城头展不开,但骑兵对步兵那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能发挥起一点作用的。战圈越扩越大,在一千名骑兵全部跳起,有六百多人顺利登城作战的时候,他们已经控制起了一段城墙,正在朝着两边拼死杀去。
铺设短短的悬索桥的士兵们也完成了任务,而春南步兵开始通过两条短短的悬索桥,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
“给我将那段城头轰平。”大南关守将乔劲咬牙下达了这个命令,弓手们调转了方向,那些假设在城头上的投石车、神臂弓和弩炮调转了方向,对这边的城墙进行无差别攻击。只要能遏制住春南的兵锋,乔劲是愿意付出一切代价的。但现在看起来却有些迟了。
抽冷子一刀捅了过来,正在应付面前一个穿着盔甲的西凌士官的王博一不注意,肋下挨了一刀。他蹭蹭退了几步,一脚踹开那个士官,迅即两个士兵用枪刺结果了这个士官的性命。捅了他一刀的那个西陵军士吓得转身就逃,王博咬着牙抽出还卡在自己身上的刀子,反手朝着那个逃跑的西凌士兵甩了出去,正中那个士兵的后心。而这时候,王博哇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将军受伤了!”就在王博身后的两个军士连忙抢上来掩护住王博。
王博一把拨开身前的士兵,恶狠狠地说:“妈的,给我朝前杀过去,给我杀人!杀人!杀人!不去杀人我就杀你!”王博的眼睛赤红赤红的,他左手从怀里抽出一管药膏,直接糊在了伤口上。草草将衣服一扎,压住伤口,随即又投入到了舍生忘死的战斗中去了。
“刀车队冲击城门!”就在这个时候,陈序经也无暇顾及这个子侄,而是给战斗再加了一把劲。一台蒙着牛皮的巨大的攻城车从营中被推了出来,朝着大南关的城门前进。现在城头上的战事已经开始胶着了起来。拥塞在城头上的春南士兵两侧的推进不顺利,但有些人却直接从城头抛下绳索,直接从城墙的另一侧进入关口攻击下面的部队,甚至开始动手拆开城墙上的砖石朝下抛掷……现在,乱成一团的城墙已经让乔劲无暇顾及城门受到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