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谎,也没有发疯。”哈利喊了起来,“跟你们说,我亲眼看到的!”
“我相信你。”邓布利多轻声说,赫拉努了努嘴,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可能发生了。“你怎么看到的?”邓布利多的眼神望着天花板,坐在他书桌后面的高背椅上,格外得深邃。
“嗯......我不知道,”哈利有点恼火地说——这根本不重要啊!“在我的脑子里吧。”
“你误会了,”邓布利多依然是平静的语气,“我是说……你记不记得——啊——看到袭击时你在什么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的旁边,还是从上面俯瞰这一幕?”
这个问题很怪,哈利呆呆地望着邓布利多,他好像知道似的……
“我就是那条蛇,”哈利说,“我都是从蛇的角度看到的……”
“我想是我们没办法把它当成是一个巧合。”赫拉抿着嘴说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转而又问道:“亚瑟伤得严重吗?”
“很严重。”哈利的咬字很重,似乎生怕邓布利多和赫拉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尽管他们看起来紧张极了。
邓布利多还是望着天花板,一眼都不看哈利。
突然,邓布利多猛地站起来,赫拉朝着他点点头,提起魔杖就打算破门而去。
“等等,赫拉,有些人比我们行动得更快。”邓布利多说,他转向距离天花板很近的一副旧画像说,“埃弗拉?”他厉声说,“还有你,戴丽丝!”
一个黑刘海的黄脸男巫和旁边画框中一个垂着长长银发卷的老女巫立刻睁开了眼睛,两人刚才都好像睡得很酣——但很显然,画像是不需要睡眠的,他们只是在装睡。
“你们听见了吗?”邓布利多问。
男巫点点头,女巫说,“当然。”
赫拉眯着眼睛,这两位是霍格沃茨过去的校长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个几十年,邓布利多也会出现在上面吧?
“埃弗拉,你需要发警报,确保他被自己人发现——”邓布利多说,还没等他说完,两位巫师点点头,从侧面已经飞出了画框,但没有出现在旁边的画框里。赫拉歪头瞥着缩在角落的菲尼亚斯·布莱克,不得不说,自己的曾曾祖父实在有些过于怯懦了。(鉴于神圣二十八族联姻的频率,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巫师,基本上都算得上他们的长辈,更别说布莱克家族出身的唯一的斯莱特林的校长了。)
菲尼亚斯虽然在逼真地打着呼噜,留着口水,却从眼皮底下偷偷地看他,甚至给他挤眉弄眼地使眼色,这令赫拉倍感无语。
“埃弗拉和戴丽丝曾是霍格沃茨鼎鼎有名的两位校长。”邓布利多快步从赫拉、哈利身旁走到门边睡觉的美丽大鸟跟前——凤凰福克斯,“其他重要的巫师机构也有挂有他们的肖像。他们能在自己的肖像之间随意来去,所以能告诉我们别处发生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是邓布利多在为哈利解释,因为这些最基础的事情,赫拉简直再清楚不过了,而邓布利多也不会为福克斯解释,毕竟它只不过是一只“火烈鸟”罢了。
是的,对于赫拉而言,福克斯也就比火鸡高级那么一点,反正它也不听自己的话,最起码火鸡还可以吃,哪怕是柴了点。
“邓布利多,我——”哈利话说到一半,赫拉打断了他,“哈利,等待一会吧,邓布利多会安排好一切的。”
“好吧。”哈利点点头,赫拉为他扯过来一把椅子,他们二人坐下来,等待埃弗拉和戴丽丝回来。
邓布利多在门口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福克斯头上的金色羽毛,凤凰立刻就醒了过来,仰起美丽的头颈,用明亮的黑眼睛望着他。
“不只是我在装睡,福克斯那只坏鸟也在装睡。”赫拉听见身后的菲尼亚斯狠狠地说道,他看起来怨念挺深的,这令赫拉轻笑了一声。
哈利还不清楚为什么,邓布利多就轻轻地对着福克斯说道:“我们需要一点警报。”
一道火光,凤凰不见了。
邓布利多走到一台精巧的银制仪器前,说实话,赫拉只能隐约猜到那一定是复合了多重尖端炼金产品的精密仪器,但他并不敢笃定这到底有什么作用。
事实上,赫拉确实也没看到这银制仪器究竟有什么功用。
邓布利多把那台仪器搬到书桌上,重新面对他们坐下,用魔杖尖轻轻敲打着它。仪器立刻运转起来,发出有节奏的丁当声,顶部的小银管里喷出一缕缕淡绿色的轻烟,在空气中汇聚缭绕……
邓布利多专注地望着轻烟,眉头紧锁。几秒钟后,几缕轻烟变成一股稳定的烟雾,越来越浓,在空气中盘旋……顶端化成了一个蛇头,蛇嘴大张着。
赫拉想知道仪器是否值钱——咳咳,有什么功用,他热切地看着邓布利多,想得到些许表示,但邓布利多没有抬头。
“自然,自然,”邓布利多自言自语说道,依然注视着烟气,一点也没有惊讶,“但实质上是分开的吧?”
烟蛇马上分成了两条,在昏暗的空气中盘旋着、扭动着。邓布利多带着严峻而满意的神情,又用魔杖轻轻敲了敲仪器。丁当声减慢停止了,烟蛇渐渐淡去,化成无形的烟雾消失了。
“这是!?”赫拉瞳孔震惊得放大,他隐约好像猜到了这个银制仪器的作用,它能探测使用者想要知道的人的灵魂?
这一定是邓布利多亲自制作的,相比这段时间,邓布利多就在忙这件事吧,看他说得那么不在意,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制作了这台仪器?
赫拉哼了一声。
邓布利多点点头,严肃地望了赫拉一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抱歉,你们在说什么——”哈利疑惑地问,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右边墙上一声喊叫,埃弗拉回来了,他已经回到了画框中,有点气喘吁吁。
“邓布利多!”
“有什么消息?”邓布利多把仪器放回细长的小桌子上,他过去时候,那附近墙壁画框里的画像又赶忙假装睡着了。
“我一直喊道有人跑来,”埃弗拉用帘子擦着额头说,“说我听到楼下有东西在动——他们半信半疑,但还是下去看了——你知道下面没有画像可以瞭望。总之,几分钟之后,他们把他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