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和赫拉到底私下里商量了什么事情，无人得知，但自从那一天之后，他们二人都变得谨慎了许多。而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赫拉的肩头还是时常挂着一条黑色的蛇，小天狼星本可以在城堡中游荡，他整日无所事事地，结果被斯内普逮了个正着。

小天狼星被斯内普邀请当他的助教，这大概就是斯内普的恶趣味了。他几乎每天上课时都指挥小天狼星帮他做各式各样的工作，这让他的心情大为舒畅，毕竟没有什么比让学生时代的恶霸听自己命令行事更加有趣了。

“又迟到了，波特。”哈利匆匆跑进点蜡烛的教室时，斯内普冷冷地说，“格兰芬多扣十分。”

哈利对着斯内普怒目而视，冲到罗恩旁边的椅子坐下，他多希望小天狼星可以帮他说一句话，可他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狗狗站在斯内普身边，他就好像完全不认识哈利一样。

事实上，这也是小天狼星希望的，自从他跟着斯内普教授工作后，哈利果然对他冷淡多了，这让小天狼星更加感谢斯内普了。可以说，在他眼中，斯内普已经是仅次于邓布利多的人了。

“在开始上课之前，我想看你们的摄魂怪论文。”斯内普说着漫不经心地一挥魔杖，二十五卷羊皮纸升到空中，在他桌上整齐地落成一堆，“我替你们希望，这次比那篇抵御夺魂咒的狗屁不通的东西好些。现在，请打开书，翻到——什么事，斐尼甘同学？”

“先生，”西莫说，“我有个问题，怎么区分阴尸和幽灵呢？因为《预言家日报》中提到了阴尸——”

“没有，没有这回事。”斯内普用厌倦的语气说。

“可是先生，我听到人们说——”

“如果你好好读了那篇文章，斐尼甘同学，就会知道所谓的阴尸只是一个臭烘烘的小偷，蒙顿格斯·弗莱奇。”

“阴尸是被黑巫师的魔法复活的尸体。它会成为恐怖的傀儡，还可以被那位黑巫师用作可牺牲的仆从。一个人若面对的是阴尸而不是活人，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它白色浑浊的眼睛。”小天狼星突然开口了，他像是早早就背好了一样，他的开口引得所有人的注意。但他依旧继续说下去。

“而幽灵，幽灵形成是一些畏惧死亡或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就此消失的巫师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留下印记或是某个魔法，与他们灵魂息息相关的烙印，在他们死亡以后，这个魔法开始发挥作用。”

小天狼星说完后，整间教室安静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笑道，“我哪里说得有错吗？”

“没有，完全正确。”斯内普震惊地说，他望着小天狼星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不是那么令人作呕，台阶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声，斯内普几乎都不用打眼瞧都知道是谁。

“波特！你似乎对这个问题有很多话要说，”斯内普朝着教室后面一指，抬起头，黑眼睛不带感情地盯着哈利，“让我们问问波特，该如何区分阴尸和幽灵？”

全班都回头看着哈利，他努力地回忆着或许从那本书上曾经看到过只言片语的介绍，他也尝试过求助赫敏，但此刻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赫敏也没机会告诉他答案。

“呃——这个——幽灵是透明的——”

“哦，很好，”斯内普撇了撇嘴打断了他，“对，显而易见的，近六年的魔法教育没有在你身上白费，波，幽灵是透明的。”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发出高声尖笑，也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傻笑起来。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气，镇静地继续说了下去，尽管怒火中烧：“幽灵是透明的，但阴尸是死尸，是吧？所以它们应该是实心的——”

“五岁小孩也能讲出这些。”斯内普讥笑道，“我不指望你能说出更高明的话了，现在，打开书，翻到一百三十页，小天狼星，帮我打开课件。”

“没问题，先生。”小天狼星勤快地说道，而且走上前帮着斯内普掀开黑板上的纸。

“他不应该站在斯内普那边的。”哈利坐下后气鼓鼓地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天狼星会像条哈巴狗——抱歉他本不想用这个词汇的——跟在斯内普身后。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应该站在他这边，不是吗

“我想一定是他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小天狼星，我们都知道他失去了记忆。”罗恩赞同地说，这让他和哈利达成了共识，他们一起点头，似乎在佩服自己竟然想出这么合理的逻辑。

赫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小声说道，“你们觉得斯内普像是会说花言巧语的人吗？别告诉上他的课六年了，你还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哈利和罗恩瞬间蔫了下去，而且延续到整节课结束。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都收拾书包准备前往下一节课的教室，斯内普叫住了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先生请等一下。”斯内普头也不抬地说，他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小天狼星帮他整理好一切，他现在几乎什么都不用费心，小天狼星就像是家养小精灵一样勤劳。

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德拉科慢吞吞地走到讲台前面，他看起来瘦了太多，也更加苍白了，皮肤带着一种可怕的暗灰色，也许是由于他这些天很少见阳光。他没有了得意、兴奋或高傲的神奇，斯内普看一眼就知道：伏地魔交给他的那个任务，进展不顺利。

“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你留下我有什么事情？”德拉科慢吞吞地说，她看起来紧张得很，双手紧紧地插在口袋中。

斯内普头也不抬地对一旁讲台上的小天狼星说道：“帮我去厨房拿一份浓缩咖啡，一会送到我的办公室里去。”

“没问题，没问题。”小天狼星咧着笑容离开了，他虽然失去了记忆，可不是变成了智障，斯内普话里是什么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小天狼星离开教室，随着关门声消失。斯内普抬起头，黑色甲壳虫一般的眼睛空洞地盯着马尔福。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放弃吧，我早就说过了，我会大脑封闭术，你这套对我不好使。”德拉科讥笑道，“我们的院长难道没有什么新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