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绡一愣:“真的?”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也就和李凌分开一个多月时间而已,他真把扬州的一切都摆平了?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p>
“嗯,走,咱们先进屋,我再一点点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你。”李凌说着,拉了她的手,便往杨轻绡的屋子走去。</p>
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风浪,两人相互信任,相互依偎,之间的感情已越发的深,这些肢体上的亲昵接触,早已变得自然而然。即便还没有正式过门,但李凌早把她视作自己的妻子,而杨轻绡更是将他当成郎君了。</p>
两人间的那种关系也渐渐有了夫妻间的默契与熟悉,所以当李凌拉了她坐下,随口问她这段日子有没有被人刁难,杨轻绡也只是一笑:“没有,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一点都不敢为难我和月儿,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除了不能离开那间院子,我们就是他们的座上宾。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路数?”</p>
“是谢家的人,长兴侯谢家,你也在江南住过许多年,应该知道他们的大名吧。”</p>
杨轻绡果然变了下脸色:“谢家……你连他们都能压服?”</p>
“也不算压服吧,之前是互有顾忌,而现在,则早成了合作伙伴。”李凌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就把自己到了扬州后的种种事情详细说了出来,听得杨轻绡双眼异彩连连,对自己郎君的能力,她是既惊讶,又骄傲啊:“怪不得,他们这次主动提出了要送我们回扬州,原来是这个缘故。”</p>
“哥,那他们关我们一个月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倒是后面</p>
进来,听了一大半的月儿,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这一个多月里,她可没少担心受怕,没感到自责呢,现在回到兄长身边,还想着报复那些可恶的家伙呢。</p>
“你这丫头,怎就有这等想法了?”李凌好笑地揉了下她的头发,“那谢家也没难为你们嘛,而且相比于在之前来扬州受苦,还不如留在那边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犯愁呢。”</p>
“可是……可是我就不能忍这口气嘛……”月儿噘了下嘴道。</p>
“那可是长兴侯,官职比你哥哥我要大得多了,我要真敢和他们为敌,报复他们,说不定吃亏的反而是我。”李凌又提醒了一句。</p>
</p>
“啊,是这样吗?”月儿这才明白过来,哼了一声,“那,那就算了,咱们以后再报仇,等哥哥的官比他们大了,让他们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p>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凌又笑了起来。然后才问起杨轻绡之前漕帮的变故:“对了,听说你们是先落到大江帮手里,才被谢家的人劫走的,而且这次漕帮损失也不小,甚至我到现在都没能联络上更多漕帮的弟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p>
提到此事,杨轻绡脸上的笑容才终于敛去,目中寒芒闪烁:“大江帮行事卑鄙,居然和官府联手了,这才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少兄弟因此丧命……”</p>
“嗯?此话怎讲?他们与哪路官府联手了?”李凌神色也跟着一变,赶紧问道。这等江湖上的事情,别说他所知甚少,就连陆谢两家,也只知道个模糊的概念,只说大江帮突然出手袭击漕帮在扬州这儿的总舵,然后拿了不少重要人物。正好谢家在此也有眼线,查到李凌的妹妹就在他们手中,于是才猝然发难,将她二人夺走。但其他漕帮被拿之人却依旧在大江帮之手,现在何处,是生是死尽皆不知。</p>
至于漕帮和大江帮因何反目,前者明明实力更强,为何会翻船败在后者之手,谢文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p>
不过这回,亲历者杨轻绡到来,总算是可以有个答案了。只见她咬着牙道:“他们到底和哪里的官府有勾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就在扬州这边乱后,我们在两淮的一批兄弟突然被官府捉拿,说他们私运禁品,必要严惩,甚至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p>
“当时消息传来,我哥就有些急了。我们漕帮这几年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元气,他也稳住了帮中情势,自然不希望再有兄弟出事,所以便亲自带人前往疏通关系。结果人家官府根本不把我们漕帮放在眼里,还狮子大开口,讨要许多好处。而这时,江南这边的漕运又出了些麻烦,有船只运货翻船,所以我哥哥就又赶回来处理此事,同时却把不少得力之人留在北边。”</p>
李凌目光一闪:“调虎离山,他们把漕帮的人分化开来,然后再把杨帮主引回江南,想借大江帮之手除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