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1937支那事件时的新兵,酒井经平军曹背靠着战壕在剧烈的喘息着,刚刚为了通过一段二十米的低段交通壕,他所带领的十六名士兵中的十一人都倒在了对面的火力封锁下。
本以为成功突入反坦克壕将预示着第一道阵线的争夺能够告以段落,酒井经平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仅仅才是噩梦的开端,中国人的战壕就像通往地狱的通道一样,你不可能知道什么地方会冒出一小组火力凶猛的中国士兵,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脚下会突然出现一颗冒着白烟的手榴弹。
战争的残酷早已让酒井经平所麻木,之初酒井经平这个战前的点心师傅对于拿枪杀人还非常有抵触感,但是经过几次战斗后他已经不在乎了,野性的自我释放让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感觉,不用每天卑躬屈膝的去讨好顾客,不用去在乎防疫人员的责难与刁难,那些濒死的目光求饶让他精神振作!
但是此刻酒井经平感到了恐惧,一种对于死亡的深深恐惧让他握着步枪的手一直在发抖。
被杀、或者杀人!
在一处拐角,战斗经验丰富的酒井经平先是投掷了一块石头,吸引拐角处的中国士兵开火,让中国士兵将石头误认为是手榴弹。
果然,拐角处的几名中国士兵急忙开火并迅速转移,利用这个空挡,酒井经平探出半个身子举枪瞄准战壕的拐角处,果然,发现手雷是假的后,一名中国士兵探头探脑的试图张望情况,结果被酒井经平一枪命中额头。
战壕那边立即想起了中国士兵的吼叫和咒骂声,酒井经平很快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击中了一名军官。
没等酒井经平高兴,一枚冒着白烟的木柄手榴弹从天而降。落在了酒井经平几个人的面前,几个日军顿时面面相觑,手急----的酒井经平抓住身旁一名叫西仓雄一的新兵后衣领,将新兵推倒在了手榴弹上,他本人则顺势向后一仰。
轰地一声爆炸,在尘土飞扬中,西仓雄一残破的躯体被炸起了一尺多高,碎肉、肠子、鲜血迸溅得附近都是。
还没等酒井经平庆祝余生。一支从战壕上面迅速穿行而过的中队小队发现了战壕内东倒西歪的他们,一阵密集的扫射后,酒井经平等人带着满身的弹孔和不甘的眼神贴着壕壁倒了下去。
但是随着日军宏野联队主力地涌入。与日军纠缠于第一道壕沟地摩步四团二营渐渐地被日军地优势兵力所压缩。日军宏野联队虽然隶属于第四十九师团。但是该联队却是由各部伤愈老兵抽调所组建而成地。以攻坚夜袭近战为强项。所属官兵都是疯狂地军国主义分子。
凶残顽强地日军渐渐地适应了第二营地战术特点。开始集中机枪利用手雷与第二营展开交通壕对攻。
日军装备地九六轻机枪相对十一年式要便携一些。缺乏突击火力地日军以轻机枪代替冲锋枪使用。
摩步四团二营同样是以战伤归队地老兵加少部学生军组建而成。面对如此凶残地彪悍地日军。他们没有丝毫惧怕。与日军枪对枪。刺刀对刺刀。拳头对拳头。以性命相搏!
这些已经死过一次地中国老兵早已没有了任何顾忌。他们地最大希望就是在自己生命终止前能在多杀一个鬼子。一个太少。二个够本。三个赚一个!中国士兵用各自地方言叫骂着为自己鼓气。
第一机械化军所属官兵地顽强让宏野联队地日军官兵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顽强地中队。与他们交战地那些中国士兵彷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地生命一样。
中国士兵置于死地地抵抗依然无法抵挡日军的人海推进,对于全线涌入突破的日军,中国守军官兵可谓防不胜防,面对日军的突破,第二摩步师第四团二营在尚未得到撤退命令之前死战不退,而且在局部地段频频集中兵力进行连排规模的反冲击。
站在摩步第二师指挥所内的宋雨航从潜望式炮兵观察镜前踱步走开,指挥所内的空气显得十分压抑,副师长方林手拿电话一脸焦急表情在等待宋雨航的命令,师长齐百鸣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目光始终停留在躲在角落中叼着烟卷的王崇现身上。
齐百鸣刀子一样地目光让王崇现十分无奈。按照计划。二十分钟之前第四团与第五团主力就应该在军直属重炮旅炮击后进行全线反击,但是军座突然推迟地反击。并且一直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