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蓓轻车熟路的走到了王府后门,她打开了后门,跨了出去,随后将门掩上。
当她转回身时,就傻在了当场!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处于盛怒中的龙承浩。
他头束金冠,身穿黑色暗花祥云纹锦袍,腰束滚金边黑色腰带,腰带上系绿色玉佩,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捏着一个东西,看不大清楚。他的剑眉拧在一起,额头处有些微的竖纹,双眼里除了盛满的怒气外,有失望,有不甘,有冷漠,还有深深的伤痛,他牙关紧咬,嘴唇抿在一起。
程川蓓甫一看见龙承浩时,吓了一大跳,她心跳加速,掌心渗出了好多冷汗,全身的汗毛都炸飞了,慌乱不已。过了几秒钟,她又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紧张,龙承浩又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自己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呢?
有了这一想法后,她恐惧害怕的心稍稍安顿了一些。
可是为什么他如此生气?
这几日,龙承浩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他怕黄悠悠会来书房找他,使尽各种媚惑手段去复制那份舆图。当他前两日得知黄悠悠去书社查舆图的时候,他以为黄悠悠不会背叛他。可当他知道黄悠悠去钱庄存钱时他又有些迷惘了,她为何去存钱?难道她想要离开?
这三日里,他的心起伏不安,还好黄悠悠始终都没有来找过他,于是,他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可就在刚才,他正与承清讨论立法问题时,燕青来报说她将一只白玉手镯放在书桌上后离开了听雨阁,燕青将手镯交予了他。
听见燕青的禀告时,他的心瞬间骤凉,彻底被冰封了起来,她竟然敢取下这只白玉手镯?
她竟然真的选择了背叛他。
龙承浩迅速打发走承清后就使用轻功赶到了王府后门。
一赶到就看见了刚刚跨出府门的黄悠悠。
“你去哪里?”龙承浩冷冷开口,一点温度都没有,跟往日充满柔情,无理取闹的他判若两人,相差甚远。
程川蓓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散步。”程川蓓听出了龙承浩语气中的冷漠,但是她故意忽略掉了他语气中的冰冷,还是撒了谎,她存在一种侥幸的心里,认为龙承浩不会知道。
龙承浩虽然不怎么懂散步是何意,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在骗他。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要去哪里?”龙承浩朝黄悠悠逼近了一点,更加冷酷的问道,此刻,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浓浓的怒意和如寒冬般冷冽的冰霜。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想欺骗他。她当真以为他二王府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吃撑了,溜达溜达给胃减减负。”程川蓓继续当鸵鸟,古人可能不怎么懂散步是什么意思,换种说法会比较好理解。
听到她回答的龙承浩大失所望,他将手中的手镯举在了手上,太阳虽已落山,但是那白玉手镯却依然透亮清澈,白得格外的刺眼。
看见龙承浩手中拿着的白玉手镯时,程川蓓在心底塑造的围墙轰然间倒塌了。原来,纸终是包不住火的?自己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还是龙承浩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一直暗中跟踪她?
既然从头到尾都不曾相信过她,又为何要如此款款深情?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的柔情蜜意,他的乱发脾气,他的小心眼儿,他的无理取闹,他的难以沟通,这些完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最真实最直接的感受。
她真的看不出他是装出来的。
如果,眼底的那抹真情都能装出来的话,那么,这个男人的城府未免太深,未免太可怕了。
“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本王那人是谁?”虽然黄悠悠在感情上欺骗了他,但是只要她选择回答他的话,那么,他会既往不咎,毕竟,到现在为止黄悠悠并没有做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坏事,甚至还帮了他。等他铲除了那人以后,他会一步步得到黄悠悠的心的。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可是……
龙承浩终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黄悠悠说的是:“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人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职业,家住哪里,究竟为什么要送她来王府,她通通不知道啊。
要她如何回答?
不过,在她的内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