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王府符家之后,李中易跟在柴宗训的身后,缓步走了进去。
柴宗训对符家的情况,简直是了如指掌,沿途小声给李中易介绍着府中的各类景致。
李中易上次来符家的时候,并没有进宅,这一次,倒是通过沿途秀丽的景致,看出符家的豪奢。
别的且不说,蜿蜒曲折的秀美回廊上,闪着晶莹异彩的汉白玉栏杆,将整座王府衬托的富贵之极。
“师傅,小六的外祖,平生最喜生色犬马。前几日,外祖刚纳了一房小妾,听人说,年仅破瓜之年。”柴宗训努力的装出大人的模样,仰起小脸问李中易,“师傅,何为破瓜之年?”
李中易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孩子呀,毕竟年幼,尚未进学,更不可能“通人事。”
“呵呵,此等妙龄女郎是也。”李中易不想欺骗柴宗训,又不可能详细的解释,何为破瓜?
他只得抬手,指着伺候在柴宗训身旁的几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美貌东宫女官,打算敷衍过去。
谁曾想,柴宗训的好奇心,简直要爆棚,他停下脚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身边的这几个女官,随即追问李中易,“师傅,她们的胸前,都有两个瓜,是这里么?”
一时间,这几个女官羞得俏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柴宗训虽然年幼,按照宫里的规矩,东宫的女官,大多都接受过承欢**的专业训练,以愉悦男主人的身心为己任。
类似春*宫*图之类的妙画,这些女官可是见过不少,所以,她们这些处子,早早的就知道了,啥叫破瓜。
正因如此,当柴宗训认错了地方,她们除了羞涩之外,更觉没脸见人。
李中易也深深的觉得,很没有面子,不过,心下却也十分欣慰。柴宗训面对其他重臣的时候,装得和个小大人似的,储君的派头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失仪的地方。
唯独,在和李中易独处的时候,柴宗训方才显露出,幼童应有的纯真无邪。
“殿下,你可知,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典故?”李中易不可能和幼小的柴宗训,继续纠结于所谓破瓜的尴尬问题,他故意想引开柴宗训的注意力。
“回师傅,父皇曾经教导过小六,熟读经史子集,方能鉴古通今。”柴宗训不愧是倍受柴荣宠爱的嫡子,他虽然尚未进学,却也能出口成章。
李中易点点头,说:“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殿下身为国之储君,体察民间的真正疾苦,解民之困,方能确保社稷永固。”
柴宗训拱着小手,说:“师傅,父皇在私下里,一直对您赞不绝口。父皇尝言,李家富可敌国,却不仅没有巧取豪夺,肆意扰民,反而使京城的游民闲汉,大多有活可做,有饭可吃,实在是功劳很大。”
李中易听了这话,心头不由猛的一沉,柴宗训还是个幼童,不太懂事。
柴荣对李中易的评价,实在是太高了,高得令李中易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树大必然招风,财富太多,肯定会惹来红眼病!
李中易绝对不是守财奴,只要留得青山在,牢牢的握住兵权,区区钱财,何须发愁?
脑子里电光石火的想通之后,李中易当即下了决心,黄景胜掌管的逍遥津集市,必须尽快找个合适的理由,全部交给宫里的内侍,以免夜长梦多,惹来大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