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进营的壮丁,先行看押起来,以免营内自乱。”李中易很不愿意这么做,但又必须这么的冷酷无情。
兵凶战危之下,万一进营的壮丁细作趁乱起事,整个李家军的统帅部,将面临灭顶之灾!
廖山河聪明绝顶,他一听李中易的吩咐,当即补充说:“老人、妇孺和小娃儿们,只须派人看守即可,壮丁们则必须都绑起来,等战后经过仔细的甄别之后,再予以释放和补偿。”
李中易心里很满意,脸上却丝毫也不显,部下就应该补充主君没有说透的意思。
如今,耶律休哥的无耻行径,完全没有任何底线,你根本猜不出,他下一步会玩出什么鬼花样来?
幸好有专业化训练了很久的工兵营,不然的话,仅靠前线那些没有专业工具的将士们,要想拆出已经夯筑得异常结实的十丈寨墙,肯定要多费一番周折。
工兵营的将士们破开了营墙之后,紧接着,挪走了拒马阵,再用木板铺出一条宽约十丈的通道。
由于木板通道的下边,垫上了木头,并未破坏三角铁蒺藜阵的完整性。
李中易看着工兵们有条不紊的行动,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花。打仗,不仅仅是打武力,更重要的是,后勤物资充裕。以有备胜无备,多兵种协同作战,方能克敌制胜。”
廖山河叹息着说:“不瞒您说,小的以前总认为所谓的工兵营,不过是些挖沟夫役营。现在看来,爷的眼光实在是高瞻远瞩,小的望尘莫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中易明知道廖山河的吹捧之中,多有刻意拔高之嫌,但他依然很受用。
“晓达,别光顾着拍我的马屁了,咱们这边厢拆了营寨,开出了十丈宽的通道,契丹人肯定会紧跟着扑上来。”李中易摸着下巴,如有所思的看着廖山河。
廖山河随即领悟了李中易的意图,当即抱拳拱手,主动请命:“爷,小的与其留在指挥车上胡说八道,不如去前边督战。”
李中易原本就是这个意思,自然没有不允之理,他点了点头,叮嘱说:“关键是弓弩营的将士们不能手软,明白么?”
廖山河瞬间秒懂了李中易的暗示,他重重的捶胸道:“您就放心吧,能救进来多少是多少,实在救不了的,也只能怨自己命不好。您不是常说么,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天,命中注定的灾祸,谁都没办法抵挡。”
望着廖山河骑马远去的背影,李中易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便命人给姚达传下军令,命令他时刻注意豁口方向的动静,一旦发现不对劲,毋须请令,即可带领灵州汉军骑,居高临下的冲锋下去,务必堵住豁口。
李中易收到姚达的回讯,又透过单筒望远镜,观察到姚达已经调动了大约五百人,随时准备冲下丘陵,他这才微微翘起嘴角,重新坐回到了虎皮交椅上。
两军对阵时的大兵团作战,单筒望远镜的作用,比任何现代人预想的重要性,还要重要十倍以上。
耶律休哥的兵马调动,刚刚开始,李中易已经透过单筒望远镜,看穿了这位契丹第一名将的阴谋。
休哥果然是想利用李中易的同情心,借助于重甲骑兵的巨大冲击力,趁乱马踏李家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