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附近新修的滨河公园,据说环境不错,我们去那里转转吧。”
“我真的回省城有事,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你留在这里,我真不能陪你了。”
“有那么急吗?”
“你已经打破了我的很多习惯,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因为你也是我姐姐啊。”川渝笑了。
“唉,你的嘴巴真甜,有时候我真的感慨你的运气太好了,不过我真得走了,别忘了我的情。”
“等我回到省城,高档衣服外加高档化妆品。”
“你呀,算是摸透我的心啦。”
说完两人都笑了。
川渝无奈地把柳韵芳送出公司门外。
柳韵芳并没有急于驾车离开,说:“早一点接管企业,这就是我给你的忠告,另外,你的大学恐怕读不成了。”
“有这么严重嘛?”川渝有些疑问,但他知道柳韵芳的眼光是敏锐的。
“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千疮百孔,当然我的观点不一定完全正确,你做个参考吧。”说完,柳韵芳驾车离开了。
川渝长久地站在公司门口,原本以为回归家庭是一件快乐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么麻烦。
同时他也认识到大姐太辛苦了,她没有过高的文化,却在支撑这个公司与家庭在运转。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介入其中,打破这种平衡,但是他知道他不可能像哥哥贾睿一样逃避问题存在,这个家太需要有人站出来了。
大姐那红红的眼睛似乎在告诉他,大姐夫和大姐之间没有那么风平浪静。
他真的希望他们之间只是一些纠纷而已,不希望他们之间有根本性矛盾。
柳韵芳的话不可能全信,但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她的经验要比他丰富多了。
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想去母亲坟头坐坐的想法,他想起了梅子父亲对他的忠告,在最无助的时候,那就翻翻那两。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汽车边,决定驾车去母亲坟头坐坐。
他太需要冷静思考一下了。
他驾车驶离了公司,路上他接到了大姐招弟与二姐盼弟的电话,问他去哪里了。
他告诉她们,他想静一静。
他驾车来到了母亲的坟头,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了,太阳当头,地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停了车,站到了地头的一棵梧桐树下。
树干庞大,枝叶茂密,正好是纳凉好去处。
他望着五十米外的母亲坟头发呆。
玉米已经有半米多高了,绿油油的叶子随风飘扬,仿佛在列队欢迎他这个漂流在外的赤子。
他蹲了下来,看到一群蚂蚁成群结队地往洞里运输食品。
他感叹弱小的蚂蚁力量十足,因为有些食物的重量要大于蚂蚁自身的体重了。
他站起来,缓缓走到母亲的坟头,跪了下来,又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他缓缓又返回地头,站在梧桐树下,眺望远方。
他走到汽车边,拿了一包香烟。
他抽出一支烟,想把它点燃,可是还没有把它点燃。
他把香烟在大手里揉碎。
他的思绪有点混乱。
他真的有点为难。
他知道他的出手必然要打破公司的平衡,大姐一定有难言之隐,一定没告诉他。
如果他出手了,大姐与大姐夫的婚姻肯定会出现危机,也许就会走到尽头。
他刚刚回归家庭,就要把全家整的鸡犬不宁,显然不合适。
可是三姐与三姐夫反映的问题又不容忽视,大姐夫的兄弟所说的大生意是干什么的,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手机响了,是招弟打来的。
招弟问他在哪里呢。
他说了在母亲坟头。
招弟挂了电话,不大功夫,驾车来到了川渝的身边。
川渝拥住了招弟,说:“大姐,我觉得咱们姐弟之间一定要坦诚相待,我不希望藏着掖着。”
“那肯定了,我们虽然多年没见面,可俗话说得好,砸断骨头连着筋,割不断的血缘啊。”
“刚才我那位朋友临走时,对我说公司存在一些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财务上存在问题吗?”
“这个你完全放心,我和盼弟牢牢掌控,至少到目前是没有存在问题的。”
“大姐,按说我刚回到家里,有些事我不该出手的,但是这是父亲一手打造的企业,我不想让它毁于一旦,而且我们全家的利益都在里面。”
“弟弟,这一点不要顾虑,我们姐妹三个与三个姐夫也不会在意的,你的介入是理所应当,大股东还是咱爸爸啊,父亲身体不好,贾睿不喜欢操心,我们姐妹三个只能指望你了。”
“大姐,大姐夫的弟弟与妹妹结婚买房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招弟听了一愣,猜到了什么,但她没有多想,弟弟是关心自己呢。
“都是我和大姐夫的钱,当然说白了都是我的钱,那时候他还在单位上班,工资低。”
“那大姐夫应该感恩你和父亲啊,怎么还惹你生气。”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招弟有些伤感,善良的她想给丈夫留个面子,没有说出那张银行卡的事。
川渝暂时也不想打破大姐与大姐夫之间的平衡,不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