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教导队和认亲(1 / 2)

 0021教导队和认亲

路明硬是一晚上没睡,把他所知的历史真的都写了一遍,第二天就和陈剑锋说,他同意陈剑锋的方案,并且愿意带队,陈剑锋这时反而犹豫了,他担心路明的安全,后来做了个折中,在益都路明先当匪,再干兵,具体事宜和齐光亮商量去吧。

八百多人的战斗部队集中在一起就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为什么是黑压压呢?没办法,仓库里最多的布匹是黑色的,唯有这种颜色的布匹够做全军的军服,军服只能选用黑色的棉布,棉布并不适合做军服,在训练中很容易就被磨破刮破,黑色的隐蔽效果也不好,夏天还吸收阳光热的很。

军服的式样就是中山装,裤子都用布条扎着,没有武装带,对襟的白色小褂绑腿布鞋俱全;帽子式样就是******军后来仿自中北欧地区“滑雪帽”的带檐圆筒帽,没有帽徽本想学学八路军钉上两枚黑色纽扣,可是底色黑纽扣黑分不出来,算了吧,帽檐也软塌塌的;也没有任何军衔职务标志,而且全部是由裁缝按照统一的样式裁剪好后他们的家人手工缝制,没办法凑合吧,反正就是穿一季,部队穿着很是齐整,但站在那里没有那股子英气,更别说什么杀气了,只是一群穿了制服的乌合之众。

“弟兄们,今天把大伙召集到这里有件大好事,司令要从你们之中挑选卫兵,别的条件没有,就只有一条,谁的本事大谁就有机会做司令的卫兵。啥本事呢?力气大也算本事,枪打得准也算本事,会武术也算本事,那个识字多也算本事,反正只要你认为有啥出众的本领都算本事,但不是你自己说有本事就算有本事的,有一句老话不是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吗,咱们今天就是溜溜,亮亮相,比试一下。”张大强几乎是在吼,让他的话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看谁举起的石头轱辘重,或者扛着同样的石头走得远,还要掰手腕---这是在比试力气,铁匠赶制的几个铁质手榴弹模型则用来比试投掷的远近和准头,打架则是实实在在的开打,当然不能使‘撩阴腿’‘猴子摘桃’等阴损的招数,枪法最好比打靶就行。

最难选的却是识字,八百多人中仅有三十来人识字超过五十个,其他人就是斗大的字不认得一筐,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那啥不是说过“没有文化的士兵组成的军队是没有前途的”,可当务之急却不是扫盲,而是队列和战斗技能训练。

下午,挺直军又多了一个战斗序列,就是直属司令部的教导队,又一百八十人组成的教导队分为警卫连,步兵中队,特种兵中队,这个特种兵非后来的特种兵,而是指的骑兵炮兵工兵等技术要求高的兵种。陈剑锋亲任队长,这就是挺直军的“黄埔军校”。

不仅陈剑锋在挑选优秀的士兵,路明和齐光亮也在挑选跟随他们冒充土匪作战的士兵,他们挑选了五十四个人,一小半是出身各个商行护卫的士兵,如果不是因为绝大部分护卫都成了连排长这样低级军官,他们几乎想把所有的“老兵”挑选干净,即便这样,他们挑选的人几乎全是班长以上的“骨干”,这批人组成了特别行动队。

教导队除了警卫中队有十来个老兵,其他人全部是连武器都没有甚至没见过枪的新兵,由于兵员的急速扩招,武器这些天又没有新的来源,独一师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武器,连棒子都懒得装备。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陈剑锋路明两个二把刀和正牌的水警张大强制订了应急训练计划,就这几天的功夫,体能体力战斗技能肯定无法提高了,只能从组织纪律下手,起码得能站好队,还要学会不乱跑,认得自己的长官,听懂起码的口令,最为重要的是听见枪炮声不要吓得乱窜,为了达到训练效果不顾子弹的缺乏每个新兵都放了两枪。

张山泽的二十多个俘虏的手下有21人被宽大处理加入挺直军,有多年枪械使用经验的他们大多数成为骨干,路明开始集中训练那些干过海匪护卫的老兵和部分甄选出来看着机灵的新兵,陈剑锋坚决不同意齐光亮打算把张山泽的手下都招进先头部队的想法。

陈剑锋家中的渔船也是两艘,说是渔船实质为小型渔轮,渔轮在海上作业一般是成对配合拉着一副网,叫做对船,每对船上都有四十来个船员,所有的船主都有这样一个共识,就是船上的船员特别是籍贯不是本地的农民工,同一籍贯的在一对船上不能超过四人。

为什么呢?就是怕这些同一籍贯的船员合伙闹事,怕他们说不干就一起不干了,四人是一对船上能在缺少船员还能维持生产的极限,就是少了四人也耽搁不了生产作业,将就几天可以重新找船员顶替。

如果齐光亮全把这些海匪俘虏招进特别行动队,占有队员多数的这些海匪俘虏万一惹事甚至反水,不但行动失败,甚至会影响到齐光亮特别是路明的安全。所以不仅是海匪俘虏不能独大,连其他的队员都不能让他们的小圈子占到队员多数,而且大部分队员都要在羊角沟有家眷作为制衡,这样小部分海匪俘虏即便惹事也会很快得以弹压就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推而广之,在挺直军战斗部队里也是采取类似的举措防止抱团的事情发生,像日本那种以同一地域的士兵编成一支部队的作法在中国特别是现在根本行不通,蒋介石的失败很大程度就在于这种按照地域编制军队的影响的残留,他压根就没有真正的完全掌握住他的军队一天。

作为历史系的毕业生,可能看过太多背叛,陈剑锋凡事都会往最坏的地步打算,他也知道自己的心理甚至有些阴暗到变态的程度,但他却不得不这样考虑,还是为了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干些事情。

狙击,伪装,潜伏是特别行动队战斗技能训练的重点,集火射击,小组突击则是小组配合训练的战术,而奇袭是整个行动的核心战术,硬碰硬是找死,自选拔的当天下午就进行的训练开始,路明就把这54个人开始带入地狱。教导队的训练也开始进行,同样的并不比路明那边轻松,比起路明,陈剑锋的心肠更硬,而且他的法子也更多更阴损。

谢天谢地,济南荣盛号的货船终于在10号晚上抵达羊角沟,带来了急需的武器,不得不说荣盛号确实有实力,大量的子弹,五十支崭新的38式,两挺日产仿制的哈气凯斯重机枪竟然在这即将爆发大战前夕能搞到,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来自段祺瑞组建的边防军的装备,而且不是商家的库存,而是部队的军需仓库货。

算计着电报是7号发出的,从济南顺流而下520公里的航程按照每个小时十公里的速度,大约三四节,就得两天多,晚上行船还得慢些,再加上筹备的时间,看来荣盛号几乎是一点时间都没有耽搁。问过韩钟鸣才知道,他拍的电报是货船被劫,又被解救但需要武器答谢,否则不放船,而且有时间限制。

“陈先生,这是第一批货,东北分号的货船已经出发,他们的船速稍微慢些,咱们小清河上已经有汽船作为拖轮,速度要快,但海船几乎全是帆船,估计明晚也差不多了,那边的武器好弄,白俄的残部在我们东北很多,他们的枪支都卖了,而且很便宜。对了,明天卢汉德中队长就会把您的亲戚护送过来,你把他们安排在那里住呢?”韩钟鸣受陈剑锋的委托到孙家庄子找到了他的“堂弟”。

堂弟陈宗国一家四口和孙家村的村长孙启光局促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这是司令部大院五间大北屋总东面的一间,作为会客室兼做会议室,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就是木制的几张排椅和茶几,内墙的白灰膏还没有干透还在渗出水珠,屋里也有一股白灰味。

但来来往往倒水服务一身军装的马弁,以及院门口威严的持枪岗哨,都使得这个简陋的大院和这间简陋的房间被一股浓郁的肃穆气氛笼罩,使人感到压抑和胆怯。陈晓燕哄着侄子小光吃着马弁端来的麦芽糖,尽管没有人出声,俩人倒是不觉得什么,陈宗国夫妇和孙启光都是忐忑不安,他们面前的茶水点心动也不敢动,昨天卢汉德去接他们到盐警队那里去暂住时啥也没说,三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也不知道要见谁。

“咳咳,”屋内人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常来羊角沟办事的孙启光倒是见过这人,他是荣盛号的大掌柜,只是现在他怎么也穿着黑色的和岗哨马弁一样的服装。很少出门的陈宗国夫妇就不认识韩钟鸣了。

“都坐下”韩钟鸣看见他们三人都站了起来,他先坐下挥手示意他们坐下“孙村长和这位小兄弟两口子不用紧张,今天是有个事情来问问陈宗国兄弟和孙村长。”

“你的父亲是叫陈祖强吗?你的爷爷是不是叫陈天运?”

“是啊”陈宗国局促的答道,心里直犯迷糊,不知道这个富态的大人物为什么问自己的父亲。

“孙村长,今年得有小六十了,身子骨还是这样硬朗,问您件事情,陈天运和陈祖强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吧,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哪一年?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韩掌柜,劳您记挂,老了,五十八了身子骨不中用了;你说的事情我还真记得很清楚。甲午年的事情了,一说快要三十年了,我的二堂哥在旅顺口的一家商号里干大伙计,他捎了封信来,说捎信来的人就让俺爹在村里帮他落户。这捎信来的就是陈天运陈祖强父子,他们是从旅顺口坐船来的,他爷俩好命逃过一劫,可是俺二堂哥却死在那里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陈宗国,你父亲说起你的大伯没有?孙村长,陈祖强提起他的大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