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海自打819事件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忽然之间转了性子。过去几年,他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几乎没有多少闲下来的时候。
然而自从苏东坡进程开始之后,就像是按下了什么按钮,胡文海就猛然间偃旗息鼓了起来。
他既没有跑去苏联搞风搞雨,也没有趁此机会在金融市场上煽风点火,这么沉默的表现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仿佛这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只手遮天、任性妄为,让一众资本大佬们瑟瑟发抖的世界首富胡文海一样。
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物,就这么缺席了世界上最波澜壮阔的一场盛宴,这怎么看都让人有种怪异的不安感。
不过对于胡文海本人来说,他可没有这样的觉悟。不仅不出国搞事,甚至连魔都和帝都都不去,整整半年时间就这么缩在绣城的角落里,安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得慌。
可是从种种迹象表面,胡文海这段时间里确实什么都没做。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啊!
“二号首长过年期间打算到渤海省考察?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去,我哪里也不去,这段时间就在绣城了。这么多年春节我都没好好和家人一起过了,吕秘书我跟你说,就是封建王朝的皇帝,过年也不会让人上班哪!”
“你们爱来就来呗,我跟你说,我胡文海问心无愧!”
“啊,问心无愧!”
胡文海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回去。他在桌子后面转了两圈,细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动作,确定大概没有什么会被人抓住小辫子的地方,这才算是稍稍把心放了回去。
别看他显得有些心虚,不过有一句话他确实是没有说谎的。胡文海最近就是要发扬宅男精神,宅在绣城绝对不会挪窝了。谁说也不好使,除了绣城他哪里也不去了!
原因嘛,其实也很简单。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胡文海意识到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一句真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新科集团,现在就是那个秀了整个森林的木头。要想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自觉点削去比别的木头秀的部分,大家一般齐,也就摧不到我了。
另一个办法嘛,那就是在自己身边扒起一群和自己一样高的木头。有这些木头遮风挡雨,自家这根木头也就安全的多了。
如果是三四年前,胡文海倒是还能用前一个办法来实现目的。然而如今胡总盛名在外,索罗斯在他面前的咖位都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兔子皮是肯定批不住的了。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只有一个。把新科的外围优势产业化整为零,换个马甲培养起一批不那么显眼的选手来。
不过优秀的企业又不是胡文海家地里的萝卜,说长就能长出来的。如今新科和胡文海就是中国的一张名片,拆分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对国民心气的打击太大了。
所以培养友军这件事,注定是个漫长而需要持之以恒的过程了。
“胡总,人都到齐了。”
胡文海撂下电话平静下来,陈发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上提了个帆布包,里面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东西买来了?”胡文海伸手,从她手上接过帆布包,打开拉锁看了看里面。
“这个现在外面卖的怎么样,价格多少,生意好不好?”
陈发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看着胡文海在包里好奇的翻来翻去,心里感觉有些怪异。
如果算上刚刚过去的元旦,胡文海的年纪实际上不过才二十四岁啊。在世界首富的背后,他实际上也是一个年轻人,有着年轻人的一切。
当然,陈发自己年纪也不大。虽然外面很多人都会尊敬的称呼她一声“发姐”、或者“陈工”,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而且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都非常自信啊。
可是,胡文海就只会对包里那些死物兴致勃勃,哎……
e,胡文海如果不是钢铁直男,也不会在三十五岁的时候才结婚了。
说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陆嘉今年就要小学毕业了。不用多说,新科集团附属初中所有筹备工作都已经完成,教学质量和硬件水平,绝对是第一流的资源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