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的约定,摸右耳是押,摸左耳是押大,现在,那个女人摸的是右手,也就是,她是赌骰盅中三粒骰子数的总和没超过十。(看到网www.23us.com)</p>
我知道,她错了。</p>
如果真要到了靠运气定胜负的地步,高手也就不能称之为高手了。</p>
高手之所以会被称为高手,不仅因为他们赌技高超,赢多输少,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赌靠的是自已的技艺和胆识,而不是虚无漂缈的运气,换言之,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打无把握之仗。</p>
骰盅里的骰子有多少我心里清楚的很,因为我敢,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单论赌技,能和我一较高下者加起来绝对不会超出两位数,如果把演技也算上,那么一个巴掌完全可以数完。</p>
城东赌王,的确算是个角色,不过要跟我比,至少还要差着一个等级!</p>
那个女人给出的指示是错误的,要不要照着办呢?</p>
按她的指示,连续几把赢来的百多块大洋就会打了水泡,虽然按照约定有补偿,但区区十块我的损失还是太大了。</p>
不按她的指示,押在正确的位置?翻番儿一倍,赚的自然爽快,但刚才朱礼庆在楼上时已经观察了一阵,再加上隐身在人群中眼线的汇报,他应该很清楚那个女人发出指示的动作为何,自已若不照样去做,岂不是引火烧身,把朱礼庆的注意力转到自已身上?</p>
我当然不是怕朱礼庆,不过初来此处,人地两生,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为了区区两三百块大洋,不值当与之发生正面冲突。</p>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使自已的损失不会太大,而且又不会引起朱礼庆的特别注意呢?</p>
这的确是道难题,不过却难不住我。</p>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p>
“好,拼了!”紧咬牙关,我从齿缝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额头青筋突出,两眼瞪圆,双手一推,把面前的筹码全都推到赌台中间。</p>
‘哼’,朱礼庆鼻中轻轻一哼,脸上的不屑之意表露无遗。“押好了?不再改了吗?”</p>
“哪儿那么多废话,开宝!”我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输钱不输怕了,活脱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形象。</p>
“开呀,开呀!”围观赌客的情绪也被一声吼击发起来,不约而同地齐声呐喊助威,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加入到助威行列之中,但放在桌案下的手却紧紧攥起,显然心情非常紧张。</p>
朱礼庆脸上的嘲笑意味越发的浓重——骰子是他摇的,有几,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就象猫吃老鼠前的游戏,他非常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p>
双手潇洒地平伸开,然后轻轻向下按了两下儿,示意大家不要喧哗,在他的示意下,赌客们渐渐停止叫嚷——输赢马上就要见分晓了!</p>
目光左右审视一圈,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朱礼庆这才抱拳拱手对我道,“兄弟,承让了。”那样子,似乎已是胜券在握。</p>
“让什么让,快开!”我的眼光里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但我的嘴还在倔强地支撑,这样的感觉连我自已都常见得有几分悲惨的意味,至于那个女人,则是轻轻咬着嘴唇,虽然带着茶镜看不到眼中的反应,不过这样的动作已经表明她心中的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