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钱。”虽然隔着罐子，但我的耳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想比。</p>

将坛口盖子揭开，倒转坛底，哗哗啦啦一阵乱响，一堆银元掉落下来，粗看一眼，至少在两百多元以上。</p>

“啊，真的是钱？！他什么时候攒了这么多钱？”李老板大吃一惊。</p>

“哦，李老板，于得水曾经是‘三省厨王’，名气很大，以他的名气和厨艺，有些积蓄应该很正常吧？”我问道。</p>

“不是，江先生，您不知道，于得水没出事儿以前的确很能挣钱，不过他花钱的本事也不，特别是嗜了上耍钱，左手进，右手出，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不然的话又何必留在天香楼当杂工。”李老板答道。</p>

的确，两百多块大洋绝对不是一个数，一个人过活省吃俭用的话足够五六年的开销，有这样一笔钱，却甘心于住在这种阴暗破旧的木板房内，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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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调查室里，孙大志还在审着于得水，不过与其审，倒不如他在唱独角戏，因为于得水对他的问话始终是有一搭没一搭，有时候给面子回答一句，更多时候则是低着脑袋摆弄着手指。</p>

“怎么样？”俯身在孙大志耳边我低声问道。</p>

“什么怎么样？你也看见了，这个家伙简直就象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当警察当现在，我审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从来没碰上过象这样让人头疼的家伙。”孙大志抱怨道，不过也真难为他，问不出来东西还得坚持下去。</p>

“你那边怎么样，有进展吗？”</p>

“呵，幸不辱命。”笑一笑，我在旁边坐下。</p>

“于得水，三省厨王，想当年也是厨艺界的头路角色，不名满江湖也称得上是一时翘楚，可叹，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想不到短短数年时间里就沦落成今天这副模样，当真令人惋惜。”</p>

听到‘三省厨王’这四个字，于得水身体明显一震，摆弄着的手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p>

再坚强的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很多人习惯于把自已包裹在一层坚硬的外壳下，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已的弱，然而，弱始终是弱，它可能因掩饰变得更难以发现，但却不会因此而消失不见。</p>

显然，尽管现在的于得水已经心如死灰，自抱自弃，但曾经的辉煌记忆其实还深深埋在他的心底，一旦被人提及，仍然会感到阵阵刺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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